球场上的锋芒

体育馆的空调挡不住场边的燥热，木质地板被汗水浸得发亮。穿蓝色队服的球员们在三分线外折返跑，球鞋摩擦地面的 “吱呀” 声，像无数根琴弦在同时震颤。裁判把篮球抛向空中的瞬间，两个中锋腾空而起，肌肉绷紧的臂膀在聚光灯下泛着古铜色的光。

控球后卫在三分线外连续变向，篮球在他指尖像黏住的流星，突然一个背后运球甩开防守，起跳时膝盖顶到对方球员的髋骨，手腕轻抖，篮球擦着篮筐后沿坠入网窝。看台上的欢呼声浪差点掀翻吊顶，他甩了甩被对方指甲划破的小臂，血珠滴在地板上，很快被球鞋碾成淡红色的花。

第四节最后两分钟，比分咬得像拧死的钢筋。替补席的教练把战术板拍得啪啪响，汗水顺着他的胡茬滴在 “挡拆” 两个字上。小个子后卫在抢断时被撞倒，眼镜飞出去裂了条缝，他摸黑爬起来把球扔向篮筐，篮球在篮板上弹了三下，居然晃晃悠悠地落进网里。终场哨响时，整个场馆的呐喊能震落窗外的梧桐叶。

球员们叠坐在球场上，矿泉水瓶滚得满地都是。有人把冰镇可乐贴在发烫的额头上，有人用球衣擦着脸，露出被汗水泡得发白的指腹。篮球在场地中央慢慢旋转，最后停在 “Spalding” 的 logo 上，像枚盖在青春答卷上的邮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