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助理揽着妻子拍下暴露照发我挑衅：确实润！我平静转发到家族群后还没开口，全家暴怒：这俩人真是活腻歪了！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1
妻子季如妍生日当天，窗外的天色阴沉得令人窒息，厚重的云层仿佛一张巨大的灰毯，沉沉地笼罩在城市的上空，仿佛随时会倾泻出一场暴风雨。
就在这时，她的男助理秦仔豪发来了一条信息，信息中附着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画面令人难以直视，季如妍与他紧紧相依，唇齿相交，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亲密情愫，那种缠绵的意味仿佛能拉出长长的丝线，直击人心。
当我看到这张照片时，我正坐在公司会议室里，全神贯注地与客户商讨合同的具体条款。
会议室里光线明亮，长方形的会议桌上整齐地摆放着文件和笔，周围的客户与同事神情专注，气氛严肃而紧张。
甲方客户在听完我的讲解后，几乎没有犹豫，便爽快地在合同上签下了名字。
然而此刻，我的内心却如同死水一般，没有一丝波澜，更谈不上任何喜悦。
我怔怔地盯着秦仔豪发来的照片，脑海瞬间一片空白，就像被一道闪电劈中，整个人都失去了反应能力。
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在屏幕上艰难地敲出几个字：“祝你们二人幸福，愿你们共度一个美好的夜晚。”
下一秒，那张照片便被撤回了，只留下我那条信息孤零零地显示在屏幕上，显得格外讽刺和荒谬。
“小萧，你怎么脸色这么差？”客户的声音中带着关切。
我强忍住内心的翻涌，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合作顺利。”
话音未落，我便再也坐不住，慌乱地站起身来，脚步急促，如同惊弓之鸟般仓皇逃离了会议室。
走出公司大楼，外面已下起了倾盆大雨。
硕大的雨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从天而降，砸在地面溅起一朵朵浑浊的水花，又如子弹般狠狠地击打在我的身上，每一滴都带着刺骨的寒意，直入骨髓。
我没有选择打车，只是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漫无目的地在雨中行走。
街道上，雨水迅速汇聚成一道道湍急的水流，哗哗作响地从路面流过。
行人们纷纷撑起雨伞，加快步伐赶路，而我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对周围的一切毫无察觉。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在这寂静的雨中显得格外刺耳。
我机械地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季如妍。
接通之后，电话那头传来秦仔豪带着哭腔的声音：“萧总，我真的只是不小心把我和季总的艺术照误发给您了，您千万别误会，也别跟季总吵架，她最近真的太辛苦了。”
我又何尝不知道季如妍最近有多辛苦。
公司正在争取一个至关重要的项目，她为此四处奔走，日夜操劳，几乎每天都在为这个项目奔波努力。
可她的努力，难道就是在床上与自己的助理缠绵悱恻？
电话那头的秦仔豪仍在断断续续地抽泣，声音中满是委屈。
不久之后，电话里传来季如妍温柔安抚他的声音，那声音轻柔如春风拂面，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剜着我的心。
我像个自虐者一样，默默听着电话那头的动静，一步一步地在雨中前行，雨水顺着脸颊滑落，与泪水交融，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不知走了多久，我终于回到了楼下。
2
抬起头，凝视着那座漆黑一片的屋子，毫无光亮透出，宛如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仿佛随时会将我吞没。
我内心深处，突然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一切，会不会只是季如妍精心设计的一场恶作剧？
也许，当我轻轻推开这扇熟悉的家门，就能看到她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口，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电话那头，季如妍的声音依旧温柔细腻，她正在轻声安慰着秦仔豪，那声音宛如春风拂面，却与我此刻的心境格格不入。
我缓缓走进屋内，屋中一片昏暗，黑暗如同一头张牙舞爪的野兽，悄无声息地将我包围，吞噬了我心中最后一丝希望和光明。
环顾四周，空荡而寂静的屋子，没有一点生气。我终于鼓起勇气，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季如妍，我们……离婚吧。”
电话那头，季如妍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这才察觉到我们的通话还未挂断。
短暂的沉默后，她冷笑一声，语气中透着轻蔑与冷酷：“萧子豪，别闹了。没有我，你能去哪儿？光是养活自己，对你来说都成问题。”
我听着她那冷漠的话语，整个人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
季如妍许久听不到我的回应，又嗤笑了一声，语气中满是讽刺：“怎么？说不出话来了？你到底在胡闹些什么？我怎么会和你这样的人走进婚姻的殿堂。”
说完，她果断地挂断了电话。我听着电话中传来的忙音，心里第一次涌起深深的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
回想起过去，我和季如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们的婚姻，早在年少时就被两家父母定下，仿佛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从我记事起，家人就反复告诉我，我未来的妻子就是季如妍，要我好好对她，一生一世守护她。
从小到大，我就像她的守护者一样，始终陪伴在她身边，照顾她、保护她，这早已成为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一种根深蒂固的本能。
当我们达到法定婚龄，在双方父母的支持与祝福下，我们领取了结婚证，正满怀期待地筹备婚礼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所有的美好。
我的父母在一次外出途中遭遇车祸，尽管抢救及时，但他们最终成了植物人，永远地躺在病床上。
父母出事后，庞大的家业瞬间成为众人觊觎的目标，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纷纷露出獠牙，表面上装作关心我，实则一个个下手狠辣，企图瓜分萧家的财产。
所幸，在那段艰难的日子里，季如妍始终陪在我身边，给予我力量与支持。
她强忍着双亲遭遇意外去世的锥心之痛，用那看似柔弱、不堪一击的身体，硬生生地扛起了萧家庞大的家业。
那段日子，对我们来说，仿佛置身于永无止境的黑暗深渊，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
窗外，狂风怒吼着拍打着玻璃，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窗上，仿佛要将这个世界彻底击碎。
我们不敢沉溺在那如潮水般袭来的悲痛中，不敢轻易相信身边的任何人，在茫茫人海中，我们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彼此紧紧相依的温暖。
在最艰难的时刻，我们几乎被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夺走一切，还背负了一笔沉重的债务。
这笔债务就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我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幸好，季如妍拥有坚韧不拔的意志和果断的手段，她如同一位无所畏惧的战士，从那些贪婪之人的手中，将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夺了回来。
3
她总是紧紧握住我的手，目光坚定又柔和地对我说：“子豪，为了我，你一定要坚持下去。我会像守护最珍贵的宝物一样守护你，就像你曾经毫无保留地保护我那样。”
是她，如同黑夜中的一束光，照亮了我前行的路，陪我一步一步走出了那段被阴影覆盖的时光。
而我，为了表达对她的感激之情，在她提出想要自己创业时，毫不犹豫地放弃了那份众人艳羡的大厂OFFER，心甘情愿地成为她身边最得力的助手，成为她最坚实的依靠。
随着时间的推移，季如妍在商界的影响力越来越大。
从最初人们口中的“小季总”，到后来被尊称为“季总”，她的每一步都走得坚定而自信，仿佛命运早已为她铺好了通往成功的道路。
也许是因为那天在外面被突如其来的雨水打了个措手不及，回到家后，我便感到头晕目眩，身体也开始发烫。
屋内灯光昏黄，墙壁上的影子摇曳不定，仿佛在诉说着我的无助与孤独。
我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拨通了季如妍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了，还没等我艰难地开口说明自己的状况，电话那头便传来季如妍熟悉却带着些许冷意的声音：“你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算了，你跟秦仔豪道个歉吧，他要是原谅你了，我再回来。”
我的头像要炸裂一般，什么也听不进去，身体滚烫如火烤，我虚弱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我发烧了，能不能回来送我去医院。”
季如妍不耐烦地发出一声啧声，那声音如同锋利的刀刃，刺痛了我的心，语气中满是失望：“萧子明，我真没想到你会变得这么爱撒谎，你怎么不说你已经死了？”
我的手无力地垂下，像一株被狂风吹折的花枝，毫无生气。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秦仔豪略带虚伪的声音：“季总，要不你还是回去看看吧，我自己一个人也没关系的。”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扭曲变形。
在彻底昏迷前，我听到季如妍冷漠地说：“他又在演戏，想骗我回去罢了。这么点小事都做得这么夸张，我还是陪你吧。”
后面他们说了什么，我已经完全听不见了，只觉得身体时而像被烈火炙烤，时而又像坠入了寒冰之中。
当我再次恢复意识时，脑袋依旧昏沉，发现自己正安静地躺在柔软的床上。
窗外微风轻拂，窗帘轻轻晃动，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落在床边。
而季如妍正端坐在床头，脸上带着如春日暖阳般的温柔，静静地注视着我。
她手中拿着一本散发着淡淡墨香的书，察觉到我缓缓醒来，便轻轻合上书页，脸上的温柔更浓，伸出纤细的手，轻轻探了探我额头的温度。
她轻轻吐了口气，仿佛终于放下了一块巨石，轻声说道：“烧退了，总算好了。”
接着，她微微皱起眉头，带着一丝责备又满是关切的眼神瞪了我一眼，语气中带着嗔怪：“以后可不能再淋雨了，就算不小心淋了雨回来，也得赶紧把药喝了，不然受罪的还是你自己。”
听着季如妍絮絮叨叨、满是关心的话语，我心中没有丝毫烦躁，反而像是被蜜糖包裹住了一般，内心满是温暖与甜蜜。
被关心的感觉，就像冬日里围坐在炉火旁，温暖又安心，尤其是被自己深爱的人关心，那种感觉，简直美妙极了。
我静静地想了想，发现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季如妍了。
半年前，她开始全力以赴地争取外省的一个项目，从那之后，我就很少能见到她的身影。
看着她每天奔波劳累，像个不停旋转的陀螺一样，我心中满是心疼，也不敢轻易打扰她，生怕给她增添哪怕一点点的负担。
4
我宛如一个贪心的孩童，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季如妍。
她那一头如瀑布般柔顺的秀发随意地垂落在肩后，在阳光的映照下，闪耀着迷人的光晕。
阳光宛如金色的丝缕，洒落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形，使她美得有些虚幻，仿佛是从画卷中走出的仙子。
此刻，季如妍正轻轻地搅拌着碗中的白粥，粥的香气在空气中缓缓飘散开来。
她用汤匙小心地舀起一勺粥，搁在唇边轻轻吹气，驱散那升腾的热气，这才缓缓地递到我嘴边，动作温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当我泪水滑落脸颊的时候，季如妍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困惑，轻声问道：“怎么突然哭了？”
我抬起手，擦去脸上的泪痕，没有开口，只是静静沉醉在这份温情之中。
眼前的季如妍，面色红润，肌肤如凝脂般细腻，眼神清澈如水，仿佛湖面倒映着星辰，满是对我深深的爱意。
这是十年前的季如妍啊，早在我们两家遭遇变故之后，季如妍便将那一头柔顺的长发剪去，那时的她，仿佛一夜之间变得成熟了许多。
我知道，这是我的梦境，一个美好得令人不舍醒来的梦境。
我想沉醉在这场梦中，永远都不愿醒来，可命运似乎连这点小小的愿望都不愿成全。
只见季如妍的身影渐渐模糊，如同被风拂去的轻烟，逐渐消散不见。
我的视线也慢慢黯淡，四周的景象逐渐模糊不清。
等我再次睁开眼时，我依旧躺在那间冰冷、空荡的屋子里。
屋内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令人心头泛凉。
我缓慢地从冰冷的地面爬起，身体虚弱得如同一片随风飘荡的落叶。
我勉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在屋子的角落里翻找出几颗退烧药，没有水，只能干咽下去，那苦涩的味道在口中久久不散。
等我稍微恢复了些力气，我缓缓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果不其然，手机里空无一条消息，寂静得令人心悸。
我站在落地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犹豫的片刻里，窗外飘来几片枯黄的梧桐叶，在秋风中打着转儿。
最终我还是按下拨号键，听筒里传来三声等待音后，我开口道：“张律师，麻烦您帮我起草一份离婚协议书，是……我决定和季如妍解除婚姻关系。”
次日清晨，我握着还带着油墨香的协议书站在公司楼下。
这栋六十八层的玻璃幕墙大厦在晨光中折射出冷峻的光芒，旋转门前两尊汉白玉貔貅被擦得锃亮，我忽然想起半年前出国时，季如妍曾说最不喜欢这种俗气的装饰风格。
“先生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新来的前台小姐声音甜得像蜂蜜，睫毛膏在眼尾勾勒出精致的弧线。她身后的电子屏显示着“季如妍总裁今日行程：09:00-10:30跨国视频会议，11:00-12:30董事会……”
我摇头时，她耳垂上的水钻耳坠晃出细碎的光芒：“真抱歉，季总今天的时间安排得很满。”
这句话像一根细针刺入太阳穴，我望着电梯间镜面墙上自己的倒影——深灰色高定西装，金丝眼镜，可镜中人眼底的血丝却清晰可见。
“告诉她，”我解开西装第三颗纽扣，“我是她法律意义上的丈夫，来送离婚协议。”
前台小姐的妆容瞬间有些慌乱，她慌忙按下内线电话时，我注意到她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素圈银戒。
五分钟后，我站在专属电梯里，看着液晶屏上的数字从1跳到68。
5
电梯井传来细微的嗡鸣，攥着协议书的手心渐渐渗出冷汗，羊皮纸封面上在指腹留下深红的压痕。
这一层采用完全开放式的办公布局，唯独在东南角单独划分出三百平米的总裁办公室。
透过整面落地窗，可以望见黄浦江上的游轮拖曳出白色的浪痕，外滩的钟楼正敲响第十声钟响。
我推开门的瞬间，正好撞见季如妍慌乱后退的身影。
她米色真丝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秦仔豪的左手仍搭在她腰间，两人方才的距离近得几乎能看清彼此的睫毛。
“你怎么……”季如妍的声音猛然拔高，又像被掐住喉咙的天鹅般戛然而止。
她涂着裸色指甲油的手指匆忙整理着凌乱的卷发，这个动作让我回忆起三年前婚礼上，她捧花掉落时也是这般手忙脚乱地弯腰去捡。
“林先生倒是选了个好时机。”秦仔豪不紧不慢地调整着袖扣，他腕间的百达翡丽在阳光下闪烁得刺眼，“不过我们季总一向公私分明。”
我凝视着季如妍颤动的睫毛，忽然笑出声：“预约系统确实先进，只是没想到能现场观赏真人秀。”
协议书在掌心被捏出褶皱，我注意到她办公桌上摆放着我们的结婚照，相框边缘却积了一层薄灰。
听到我的话，季如妍面露不悦，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仔豪只是见我脸上有什么，帮我清理一下而已，你别想得太肮脏！”
我注视着季如妍，她脸颊泛着明显的红晕，衬衫解开两三个纽扣，露出精致的锁骨。
锁骨上还留有暧昧的印记。
我眨了眨眼，将翻涌上心头的怒意强行压制回去。
我说：“我不是傻子，什么污渍需要用嘴去清理？”
一边说着，我一边将离婚协议放在季如妍面前，她看到协议后，脸色骤然变得难看。
她压低声音，猛地站起身，狠狠甩了我一记耳光：“就这么点事，你就要和我离婚！萧子明，你别忘了，你现在的所有成就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这些年供着你，你怎么可能像寄生虫一样生活！”
“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听着季如妍刺耳的话语，我的心却感受不到一丝疼痛。
也许，我的心早已死去。
门外的人听到动静，纷纷停在门口，投来好奇的目光。
此刻的我，竟然还能笑出声来，但我想，我脸上的笑容一定很难看。
我平静地环视四周，缓缓开口。
“这几年与各位共事，我感到非常愉快。”
“可惜，今后我们不再是同事了，祝大家前程似锦。”
听完我的话，季如妍愣住了，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或许她以为我这次会像以往一样选择退让。
会选择妥协。
可惜……
“记得签字，否则闹到最后，大家都难堪。”
我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起身准备离开。
秦仔豪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萧总，您何必如此呢？季总不过是跟您开个玩笑罢了，何必这么认真？”
6
“滚出去！”
我猛地甩开他抓着我的手。
其他同事也纷纷围上来劝架。
“萧总，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何必闹得这么难堪呢？”
“是啊，您跟季总又是一对夫妻，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季如妍就板着脸冷冷发话。
“别拦着他！让他走！”
“以为你吓唬我两句我就怕了？”
秦仔豪又开始装出一副和事佬的模样，走上前来拉我。
“萧总，别这样……”
他靠近我耳边，声音压得很低，语气中透着讥讽。
“你老婆真是个尤物！”
我顿时火冒三丈，猛地将他推开，而他眼中却闪过一丝得意。
“哎哟！”
秦仔豪惊叫一声，整个人跌倒在地。
季如妍见状气得浑身发抖，冲过来一把把我推开。
“你今天是不是非得找死不可？！”
“所有人都给我出去！”
她厉声喝道，众人如释重负，纷纷迅速离开。
连还想留下的秦仔豪也被赶了出去。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时，季如妍脸色阴沉得可怕。
“你到底想干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是想让我彻底没面子是不是？！”
我不禁冷笑出声。
“你也知道丢脸？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让我难堪的时候怎么就不顾及一下我的感受？”
季如妍皱起眉头，似乎想起了什么，语气也变得不满起来。
“又是因为仔豪？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和他真的没什么！你就不能别这么斤斤计较吗？”
就在那一瞬间，我心中紧绷的那根弦彻底断裂了。
压抑已久的愤怒和委屈，此刻全部倾泻而出。
“没错，我就是斤斤计较！”
我冲她怒吼道。
“我受不了我的妻子整天和另一个男人纠缠不清。”
“我受不了一个男人穿着我的浴袍出现在我家，和我的老婆眉来眼去！”
“我受不了一个小白脸整天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那些藏在心底许久的话，我终于全都吼了出来。
可我并没有感到一丝轻松，反而胸口更加沉闷，隐隐作痛。
果然，当你亲手撕开一个还没愈合的伤口时，只会流更多的血。
季如妍愣住了。
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爆发。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
“我一直以为你并不在意。”
我冷笑着摇头。
不在意？
7
只要是普通人，具备基本的思维逻辑，面对那样的事情，
对于自己的妻子，堂堂正正地与另一个男人亲密互动这样的行为，
没有人能够坦然接受。
更别提是否介意了。
没有哪个男人会无动于衷！
除了我之外。
我已经不再介意了。
因为我内心早已被一次次的失望与伤害撕得支离破碎。
或者说，我已经不再爱她了。
我深吸一口气，朝她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抱歉，是我失态了。”
“等过些日子，我会把离婚协议给你，记得签个字。”
季如妍胸口起伏，眼中满是愤怒与难以置信。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
“季如妍，我们离婚吧。”
当这句话脱口而出时，我顿时感到心头那种压抑已久的沉重感彻底散去。
离婚这个念头，以前也并非没有闪过，但如今，我终于能真正说出口了。
季如妍死死地盯着我。
过了许久，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忽然扬起一抹冷笑。
“别忘了，你不过是我公司里一个小小的销售经理罢了，没有我，谁会看得上你这种废物？”
废物。
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再次被这句刺骨的言语撕裂出一道新的伤口。
我苦笑着摇头，不再争辩，转身径直离开。
“你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求着我结婚的，离婚的话，最好别后悔。”
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她去陪秦仔豪了，整整陪了七天。
我将家里所有物品打包好，叫了个快递寄走。
接着，我又约了过去关系不错的朋友一起喝了顿酒。
听说了我的决定，朋友们纷纷送上祝福，毕竟这些年我在公司所受的委屈，大家都看在眼里。
酒足饭饱后，我拖着昏沉的脑袋回到了家中。
躺在沙发上，我一眼就看见墙上挂着的那张结婚照。
就在这时，季如妍更新了朋友圈。
照片中，她和秦仔豪紧紧相拥，亲吻着，脸上洋溢着幸福与甜蜜。
“恭喜我的男孩，成功上岸！”
我叹了口气，随手关掉了手机，然后把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放在了餐桌上。
……
第二天一早，我前往公司办理离职手续。
说白了，也就是走个流程而已。
在这家公司里，我那点权力早就被彻底架空了。
以至于当我提交辞职申请时，人事总监连问都没问一句，直接点了同意。
8
事情结束之后，她还装模作样地打来电话。
“真遗憾啊，萧总，我们原本还盼着吃你和季总的喜糖呢。”
听着她那刻意做作的语气，我心里毫无波澜，只是淡淡地回应：“不用着急，你很快就能吃到了。”
挂断电话后，还没等我踏出公司大门，季如妍就打了进来。
“我警告你，你别太过分！”
“辞职申请我已经驳回了，你适可而止吧，否则，我让你连一分钱都拿不到，直接滚出卢氏集团！”
我冷笑着，没有回应。
相恋七年，她难道真的以为，我是个贪图权势的软饭男，是可以被金钱随意摆布的人吗？
“随便你吧，我不在意。”
说完，我毫不犹豫地将她拉黑删除。
世界终于安静了。
我再次提交离职申请，这次季如妍批准得干脆利落。
拿到离职通知书后，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公司。
临走前，公司副总打来电话。
“萧总，您真的要离开吗？”
“是的。”
副总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那项目怎么办？你也清楚，季总从不插手具体事务，这个项目要是出了问题，对公司将是沉重打击！”
“您能不能再坚持一下，等项目落地……”
“抱歉。”
我轻叹一口气。
“我已经把项目搞定了，至于怎么推进、何时执行，那是你们自己的事。”
“可是……”
“公司不是靠一个人运转的！没有谁，公司也一样能继续运转！”
我打断了他的话。
副总沉默良久，最终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总之，萧总，我一直觉得能和您共事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再次合作。”
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敷衍地回应了几句。
既然已经决定离开，我就没打算再与这家属于季如妍的公司有任何瓜葛。
那天晚上，我睡得格外踏实。
不再担心季如妍应酬回来是否身体不适，也不必在意她的心情如何。
更不用操心公司里那些琐碎的事务。
一大早，我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
接通后，季如妍愤怒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萧北川！你什么意思？！过几天就是你负责的那个项目签约仪式，你最好准时到场！”
我摇了摇头，这才彻底清醒过来，强忍着烦躁，把手机拿远了些。
等她终于发泄完情绪，我才缓缓开口：“季总果然是贵人多忘事。”
“如果我没记错，昨天我就已经正式离职了，而且你也已经同意了。”
“所以，你说的那个项目，和我还有什么关系？”
“萧北川！”
9
季如妍突然提高了嗓音，语气中充满了怒火与威胁。
“我再说一遍，别逼我采取行动，虽然我已经批准了你的离职，但交接流程还没完成，如果你不来上班，我完全有理由起诉你！”
我却偏偏不吃她这一套，冷冷回应：“别拿这个来压我，如果你仔细看过我的辞职信，就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
说完，我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提起行李，准备离开这个生活了五年的住所。
刚走出门口，季如妍的车子从远处飞驰而来。
她下车后，看到我手中的行李箱，眉头立刻皱起。
“收拾行李干什么？你要去哪？”
我面无表情，语气平静至极地回答：“出去走走。”
季如妍眉头皱得更紧，嘴里不停地嘟囔着。
“现在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去旅游？我看你是真不想干了吧？！下午必须回公司报到，还有很多事情等你处理。”
“嗯，明白了。”我点了点头，内心却充满讽刺。
在她眼里，面子永远比什么都重要吗？
我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这段感情早已名存实亡，与其继续维持，不如趁早放手。
季如妍自顾自地走进屋里，没多久便拿着一份文件走了出来。
“你整天窝在家里也不收拾一下，屋子都快成垃圾场了！”
她一边呵斥着，一边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心里清楚，她根本没注意到桌上那份静静躺着的离婚协议。
她的心早已不在这个家，自然不会察觉这里多了些什么。
我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她驾车远去。
仿佛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天空骤然阴沉，狂风夹杂着暴雨倾泻而下，仿佛想要冲刷掉这段充满腐朽与污浊的感情。
“真倒霉。”
我并不觉得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有什么浪漫之处，撑起伞，缓缓离开。
飞机落地时，正值黄昏。
晚霞很美，如梦似幻地铺展在天际。
刚走出机场，一位身穿浅色运动装的女孩迎面走来。
“您好，是萧北川萧总吗？我是公司派来接您的。”
“辛苦你了，叫我名字就好。”
我点头致意，对这位女孩真诚道谢。
“哈哈，好的北川哥，我叫卢倩倩，接下来就是您的工作助理啦，请多多指教。”
卢倩倩伸出手，落落大方，眉眼间带着笑意，让人不自觉地感到亲近。
她的热情反倒让我有些拘束。
“我刚坐飞机手有点麻，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我笑着岔开话题。
卢倩倩吐了吐舌头，毫不在意。
“好啊。”
我挑了一家就近的餐厅，卢倩倩起身去洗手间时，季如妍又打来了电话。
我反手挂断。
但她依旧不依不饶。
10
我慢悠悠地接起电话，听筒里立刻传来季如妍愤怒至极的声音。
“萧北川，你到底什么意思？今天的会议你为什么缺席？”
“离开了卢氏集团，你就什么都不是！”
我语气平静：“多谢季总挂念。”
也不知道她这份自信是从哪来的。
她之所以能赢得股东们的信任，坐上如今的位置，靠的究竟是谁？
是我彻夜不停地应酬、陪酒，才拿下那么多关键项目。
现在分开了，就凭她给的那点薪水，我随便都能找到更好的去处。
她沉默片刻，语调转为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意。
“你想清楚，是你自己主动辞职的，经济补偿我一分都不会多给……”
“打住！”
我打断她的话。
“是我主动提出的离职，按照劳动合同办事，该拿多少就拿多少。”
也许是我的语气太过淡然，电话那头的季如妍开始动怒，言语中夹杂着讽刺。
“萧北川，你可要想清楚，你已经不是年轻人了，说到底，你根本没有认清自己的位置，是我收留你，才让你有今天的地位，现在看来，是我太高看你了，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不然等你流落街头的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
可笑至极。
我轻笑一声，懒得再与她多费口舌。
“真正需要认清自己的人是你。”
她的眼界始终局限在自己的位置上。
一旦获得点成就，就开始居高临下地评判别人，或许只有当她静下心来好好回想一下，公司那些合作究竟是怎么来的，才会真正明白自己的错误。
“离婚协议我已经放在桌子上了，记得签字就行。”
季如妍的语气骤然变冷。
“你开什么玩笑？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事到如今，她仍然认为我所说的离婚，不过是在耍性子。
“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
看着从洗手间走出来的卢倩倩，我的语气柔和了几分。
“我已经找到了新的工作，以后我也不会再回去了，除非离婚，否则别再联系我。”
季如妍愤怒地吼道：“你换工作了？！你怎么不跟我商量？！”
“你是不是根本不想再要这个家了？！”
家？
我不禁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这两年，那个所谓的家，大多数时间都是我一个人守着。
我早就厌倦了，厌倦了整夜整夜地等她回家。
厌倦了整宿整宿地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你的心里不是早就没有这个家了吗？”
“季如妍，别再纠缠了。”
“如果我是你，我早就同意离婚了。”
季如妍声音冰冷。
“五年的婚姻，你说离婚就离婚，你把我当成什么？”
“你如此决绝，对得起我吗？”
11
“你简直不是男人！”
季如妍此时的语气仿佛一个蛮横无理的泼辣妇人。
她既贪恋婚外情带来的兴奋与快感，又不愿放手我这个任劳任怨、尽心尽力的全职丈夫。
我轻叹一声，索性不再纠缠，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段婚姻注定要结束，无论她如何抗拒，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怎么了？”
卢倩倩重新坐回座位，似乎察觉到我的神情不太对劲，关切地问道。
“没事。”
我放下手机，语气平静。
虽然中途出现了这样一段不愉快的小插曲，但在卢倩倩轻松幽默的谈吐下，气氛很快又活跃起来。
我们聊了许多关于分公司的情况，以及未来的工作安排。
其间，我的手机不断震动。
不用想也知道，是季如妍打来的电话和追问的信息。
我索性关掉手机，眼不见心不烦。
接下来的几天，我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努力尽快适应新的团队。
虽然我们同属一家公司，但此前从未合作过，一些细节还需要慢慢磨合。
好在同事们都非常友好，而我自身的能力也不差，很快便与整个团队建立起良好的默契。
大家对这个低调、平易近人的人也十分欢迎。
偶尔下班后，大家还会组织聚餐，有时也邀请我去他们家中做客。
卢倩倩通常都会参加，她是个性格开朗、活力四射的女孩，总能给周围人带来欢笑。
所以大家也喜欢叫上她一起。
在这段时间里，我和她的关系也逐渐熟络起来。
那一晚的放纵过后，秦仔豪沉沉睡去。
但季如妍却怔怔地望着天花板，整夜无法入眠。
那天，萧北川说完离婚后，她便匆匆赶回家里，果然在桌上看到了那份离婚协议。
内容很简单：两人离婚，他净身出户。
可正是这样简洁的条款，深深刺痛了季如妍的自尊心。
萧北川凭什么能如此轻描淡写地放弃她？
她原以为，只要冷处理几天，他就会像以前一样，低声下气地回来求她复合。
然而，这么多天过去，他竟毫无动静。
难道这次他是认真的？
季如妍拿起手机，盯着两人之间的聊天界面，内心翻涌。
她忽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的交流方式已经悄然改变。
从前，萧北川总是滔滔不绝，信息一发就是一大段。
而她却总是敷衍回应，要么“嗯”，要么“哦”，甚至干脆不回。
但不知从哪天起，情况反了过来。
每次她发一大段信息过去，萧北川的回复却只是“好”或者“知道了”。
再也没有以往的哀求与抱怨。
她点开他的聊天头像，朋友圈空空如也，只有一条横线。
不对劲！
她猛地坐起身，迅速在对话框里敲下一条信息。
红色感叹号赫然出现，刺得她心慌意乱。
季如妍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她急忙翻出通讯录，颤抖着手指拨通了萧北川的电话。
12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季如妍怔怔地放下手机。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把她拉黑？
季如妍只觉得头脑一阵发懵，嗡嗡作响。
到了这个地步，哪怕她从未真正相信过，也必须正视现实了。
萧北川是真的决定要和她离婚！
一股寒意袭来，秦仔豪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
看到季如妍拿着手机出神，他顺势将她揽入怀中，一边轻抚她胸前的柔软，一边贴近她的脖颈，语气暧昧。
“妍妍姐姐～怎么还不休息呀？”
“是不是弟弟没让你尽兴？”
听到这番挑逗的话语，季如妍不像以往那样动情，反而心里泛起一丝厌烦。
“哈哈，姐姐真是欲望难平，那弟弟就再陪姐姐一次。”
说罢，秦仔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鼻尖在她胸口来回摩挲。
前几天，他无意中听到了季如妍和萧北川的通话。
也在她的包里发现了那张被揉皱的离婚协议书。
他知道，机会来了。
这个美丽而强势的女人，终究会成为他的。
一想到这里，秦仔豪忍不住轻笑出声，嘴里喃喃自语。
“现在好了，你家那位老男人走了，以后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他缓缓伸手，试图将季如妍的双腿分开，但她却像被电到一般，猛地向旁边躲去。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床头灯突然亮起，季如妍神情冷冽地盯着他，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愤怒。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北川去哪儿了？”
秦仔豪结结巴巴地说：“对啊，那天我听到你打电话，所以……”
他不明白，明明季如妍无数次说过她对萧北川毫无感情，可如今他离开了，她为何反倒不高兴了？
面对季如妍冰冷的目光，秦仔豪迟疑地开口：“姐姐，你……该不会还爱着他吧？”
说完这句话，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呢？
季如妍风情万种，又是个难得一见的女强人。
而他自己，平凡无奇，就连那张曾经英俊的脸，也被岁月刻上了痕迹。
更别说，季如妍早已一次次满足他提出的各种要求。
在秦仔豪看来，自己才是她真正深爱的人。
季如妍根本懒得解释，冷冷地丢下一句：“我的事情，你最好别插手。”
说完，她迅速穿好衣服，重重地摔门而去。
秦仔豪坐在床上，脸色阴沉。
“可恶的萧北川！”
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一定是故意的。
想用离开的方式逼季如妍放弃自己？
季如妍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也托人打听了许多线索，但没有人知道萧北川到底去了哪里。
她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神情中透出一丝落寞。
13
就在此刻，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她低头瞥了一眼来电显示。
来电人赫然是秦仔豪。
她毫不犹豫地按下挂断键。
然而电话再次响起，她又一次果断挂断。
当电话第三次响起时，季如妍终于忍无可忍。
“你到底烦不烦！”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被她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到，停顿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姜小姐，您有一个快递，现在方便签收吗？”
快递？季如妍微微一怔。
“是的，我现在在您别墅门口，您现在方便签收吗？”
“我这会儿没空。”
“好的，那我明天再联系您。”
“等等。”季如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是谁寄来的？”
“是，萧北川萧先生寄的。”
听到这个名字，季如妍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语气严厉地说道。
“我现在就回来，你等着！”
她驾车一路疾驰，连闯数个红灯。
但刚到小区门口，就碰上了正准备离开的快递员。
“我的快递呢？”
快递员被她一把拉住，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回答：“您……您先生刚刚已经帮您签收了，他刚刚拿进去了。”
“先生？”季如妍皱起眉头，“我先生今天根本不在家。”
“啊？可是刚刚那位先生说自己是您丈夫……”
季如妍眉头紧锁，二话不说冲进楼道。
“秦仔豪！你给我出来！”
正在卫生间里的秦仔豪被她的怒吼吓得一激灵，连忙将手中的东西扔进马桶，拼命按住冲水键。
下一秒，卫生间的门被猛地踹开。
她一把夺过秦仔豪手中的盒子。
盒子里整整齐齐地码着照片。
从她大学时代的青涩模样，一直到如今成熟优雅的女性形象。
她穿着校服的模样。
穿着运动服在阳光下奔跑的身影。
身着职业装，神情专注地工作的样子。
还有穿着家居服，拿着锅铲在厨房忙碌的画面。
这些都是萧北川拍的。
有些她知道，有些她完全没察觉。
都是他悄悄记录下来的瞬间。
她从不知道，萧北川竟然有如此出色的摄影技术。
每一张照片中，都饱含着深情。
仿佛她整个人都被温柔的光晕包围。
他的爱，几乎要透过镜头溢出来。
季如妍双手微微颤抖，翻看的动作越来越快，看着看着，泪水便从眼角滑落。
当她翻到最后一页时，整个人愣住了。
14
那是她和秦仔豪躺在床上的照片。
她的心头猛然一紧，仿佛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中，疼痛瞬间蔓延全身。
她紧紧按住胸口，照片从指缝间滑落，缓缓飘落在地。
就在那一刻，她注意到照片背面似乎写着什么。
字迹是萧北川的。
【季如妍，你有没有某一瞬间，觉得对不起我？】
季如妍怔了一下，急忙翻起其他照片。
每一张照片的背面都留有字迹。
【季如妍，你工作时的样子很专注，也很迷人。】
【季如妍，我真的很爱你。】
【老婆，我又偷偷拍下你了，等你看到时，你会不会责怪我？】
【季如妍……】
这一张只写了她的名字，后半句却戛然而止。
季如妍愤怒地抓住秦仔豪的手腕。
“另外半张在哪？！”
“姐，姐姐，你别这样，你吓到我了……”
“我问你，另外半张去哪了？快说！”
秦仔豪一时慌乱，抬手指向洗手间的马桶：“被我撕碎冲走了！”
啪！
季如妍毫不留情地甩了他一巴掌。
“姐姐？”
秦仔豪眼中满是震惊和愤怒。
“你不是说你已经不爱他了吗？那你为什么还舍不得这些回忆？！”
“我是为了不让你受到干扰，才把这些照片毁掉的！”
“给我滚出去！”
“我是你最爱的人啊姐姐，萧北川不在了，你还有我啊！”
他从地上站起来，试图将季如妍拥入怀中。
但季如妍却迅速后退一步，眼神里满是厌恶和警告。
“别逼我说第二遍，立刻滚出这个家！”
“姐姐……”
“滚！”
秦仔豪察觉到季如妍此刻的怒火已经到了极点，连忙转移话题。
“那，那我去厨房给你做点吃的吧，你……”
季如妍冷冷地盯着他，语气坚定：“滚出我和北川的家！”
在公司这段时间，我逐渐发现，卢倩倩的身份似乎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暂且不说她与大老板同姓。
同事们对她毕恭毕敬的态度，也足以让人猜测一二。
而且由于工作上的交集，卢倩倩总是有意无意地出现在他身边。
甚至会主动提出一起吃饭、顺路回家。
这也在公司里引发了不少议论。
有同事旁敲侧击地打探他们之间的关系，我虽然解释过几次，但大家眼神中流露出的暧昧意味，显然并不相信。
虽然没有恶意的揣测，但这仍让我感到一丝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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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只能尽可能地与卢倩倩保持一定的距离。
时间一长，卢倩倩也渐渐察觉到了我的异样。
下班后，我被卢倩倩拦在了办公室门口。
“萧北川，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
我眼神略显慌乱，低声回应：“卢小姐，你可能误会了……”
“别再叫我卢小姐了，叫我紫萱！”
卢倩倩轻跺了下脚，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我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场面顿时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尴尬之中。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急促响起，我才得以稍稍松了口气。
我甚至没有看一眼来电显示，便直接接通了电话。
“萧北川，我已经到你公司楼下了，你在哪儿？！”
听筒里传来季如妍的声音。
我微微一怔。
“我公司？”
季如妍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你以为换个城市我就不知道你去哪儿了？”
季如妍自己也说不清，这八个小时她是如何熬过来的。
她是从萧北川的朋友那里打听到了他的下落。
起初，她内心激动不已。
但很快，一股强烈的愤怒便将她的情绪完全吞噬。
他怎么能一声不响地离开！
我皱起眉头。
记忆中，季如妍并不是那种喜欢无理取闹的人。
卢倩倩见我神色有异，疑惑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电话那头的季如妍听到女人的声音，立刻流露出不满。
“我！你跟谁在一起！”
我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却坚定：“我跟谁在一起并不重要，我说过，如果不是为了离婚的事，就别来找我。”
说完，我便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卢倩倩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你要离婚了？”
“是的。”我没有否认的意思。
“正如你所见，我在感情上是个失败者。”
“我不值得被任何人喜欢。”
卢倩倩脸上浮现出心疼的神情，她倔强地摇了摇头：“我不这么认为，你其实很好，是那个女人不懂得珍惜！”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萧北川！出来见我！”
我眉头一皱，刚走出办公室，便看到季如妍正在公司大厅里大声吵闹。
保安在一旁跟着，神情为难，不停地劝阻她。
“女士，您这样闹下去，我们只能报警了。”
“你报啊！我是来找我丈夫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季如妍像发了疯一般，幸好这个时候公司已经下班，围观的人并不多，才没有引发更大的骚乱。
而在我走出门的同时，季如妍也立刻注意到了我。
当她看到我身边还站着一位漂亮的女孩时，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快步朝我们走了过来。
“你闹够了吧？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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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拽住我的手臂。
我不由蹙眉，猛地将她甩开。
“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
季如妍那张精致的面容因愤怒而略显狰狞。
“你悄无声息地离家出走，还留下一份离婚协议，到底是谁更过分！”
“你现在立刻马上跟我回去，否则别怪我手段强硬！”
就在这时，卢倩倩忽然站出来，挡在两人之间。
“你是谁啊阿姨？”
阿姨？
季如妍瞳孔一缩，怒火瞬间飙升。
“你是什么人？”
“我是谁跟你没关系，你无缘无故跑到我们公司来闹事，我倒是要问问你到底是谁吧？”
两人目光交锋，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火药味。
“萧北川，跟我回家。”
季如妍越过眼前的卢倩倩，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焦躁。
“他是我们项目部的经理，凭什么跟你回去？”
季如妍盯着眼前一次次挑衅自己的卢倩倩，脸色冷得像冰。
“他是我丈夫，不跟我回去，难道跟你回去不成？”
卢倩倩挺直腰板，毫不示弱。
“我只知道，北川哥哥并不想跟你走！”
北川哥哥？
季如妍咬紧牙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北川，我们好好谈一谈，可以吗？”
“姜小姐，我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
“……”
“你的情人还在等你，我现在过得很好，有事业，有朋友陪伴，请你不要再打扰我。”
季如妍喉咙一哽。
她心中有无数话语想要解释，可对上我冷漠的眼神，又全都咽了回去。
“秦仔豪不是我的情人，北川，给我十分钟，让我解释清楚，好吗？”
“我还有事，改天再说吧。”
我拉着卢倩倩准备离开。
季如妍咬牙切齿。
“好，好，萧北川，你很好！”
“你最好别后悔！”
她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等她走后，我转向卢倩倩，略带歉意地开口：“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改天请你吃饭。”
“没事，不麻烦。”
卢倩倩毫不在意地摆摆手。
“我只是看不惯那个女人的嚣张样子！”
“走吧，正好我今天要去你家那边，顺路送你一程。”
下楼时，没想到季如妍竟然还等在门口，看到我们有说有笑地走出来，她气得眼眶都红了。
“萧北川，你别忘了，我才是你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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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我开口，卢倩倩便毫不留情地说道：“你们不是已经打算离婚了吗？你马上就要不再是了！”
季如妍的怒火更盛，卢倩倩的一字一句，仿佛都在影射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单纯。
“只要我一天不签字，他就一天离不了。”
我轻叹一声：“季如妍，你何必如此执拗。”
说完，我婉拒了卢倩倩一同离开的提议，独自搭乘车辆回到家中。
我没有料到季如妍竟然如此执着，她甚至打听出了我的住处。
当天晚上，门铃响起，当我打开门看到季如妍站在门口时，心中既有无奈，也有一丝厌烦。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觉得我已经表达得非常清楚了。
这段早已腐烂透顶的婚姻，我早已不想继续维持，没有必要再彼此折磨。
季如妍毫不理会我的情绪，径直冲进屋内，用力将我推开，开始在屋内四处查看。
确认屋内没有其他人生活的痕迹后，她才稍稍安心，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语气中满是不耐烦。
“这些日子你也闹得差不多了，现在跟我回去吧，我可以原谅你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
她这副理所当然的口吻让我感到意外又觉得可笑。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季如妍竟然是这样一个自以为是的女人。
“季如妍，你真的以为我对你和秦仔豪之间的那些事一无所知吗？”
“你以为我提出离婚，是跟你开玩笑的吗？”
“我们结婚五年，我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所以才选择一个人离开。你能不能，给自己留点尊严？”
“非要等到事情彻底无法收拾你才甘心吗？”
季如妍脸色难看地辩解：“我到底还要跟你说多少次？我只是把他当成弟弟……”
我冷冷一笑。
“弟弟？会把姐姐压在床上，做出那种苟且之事的弟弟？”
季如妍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我……”
看着她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的模样，我没有再多说什么。
即使没有秦仔豪发来的那些照片，我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季如妍对他的那份情感。
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包括季如妍对我所做的种种事情，仿佛都在无声地告诉我，眼前这个女人，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眼里只有我的小女孩。
她如今容貌出众，又是一位事业有成的女强人，自然会引来一些年轻男子的倾慕。
但无论是我们恋爱的时候，还是刚结婚的那段日子，我从未想过，有一天季如妍会背叛我，背叛这段婚姻。
“别再试图辩解了。”
我的语气平静。
“或许你并不知道，我比你想象中更了解你。”
“季如妍，别再来纠缠我了。”
她还想继续说什么，却被突然响起的一通电话打断。
“姐姐，我的腿好痛，你能不能回来陪陪我？”
电话那头委屈的声音让季如妍心头一软，泛起一丝愧疚。
她终究还是放不下年轻力壮的秦仔豪。
迟疑片刻，她才放缓语气。
“对不起仔豪，我在处理一些事情，等我处理完就回去，你乖乖的，别乱动，小心伤势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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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秦仔豪一听到声音便心头一喜，连忙挥手示意身旁的人安静下来，手轻轻捂住话筒，压低嗓音说道：“姐姐，你是不是不再理我了？那天你还生我的气，我自己一个人难过了好久呢！”
一个长得俊朗、体格健壮，性格又像温顺大狗一样的男生，基本上没有哪个女生会不喜欢。
季如妍或许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柔和。
“好啦，是我不好，等我回去以后，一定好好补偿你，好吗？”
挂断电话后，她眼中的自责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秦仔豪那番话，将她心中对出轨的愧疚冲刷得一干二净。
她收起手机，目光转向站在我面前的我。
“我只是因为太无聊了，随便玩玩而已，你用不着这么上纲上线吧？”
“我向你保证，你永远是我唯一的老公，谁也取代不了，这样你应该满意了吧？”
我突然感到一阵反胃。
“快滚吧季如妍，别再在这儿恶心我了！”
我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厌恶。
季如妍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但当她看到我眼中的嫌弃时，又有些不安。
“不就是跟别的男人有点暧昧嘛，你至于这么较真吗？”
“你不是也跟那个小丫头……”
“住口！”
我猛地喝止。
“季如妍，你要是敢胡说八道，我立刻就去法院起诉你！”
季如妍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她有些搞不明白。
以前的我别说骂她，连说话都不会提高音量。
可现在，我竟然用这么难听的词来羞辱她。
她终于意识到，有些事情已经不一样了。
季如妍压下脸上的怒火。
“好，我不说了，你消消气，明天我再来找你。”
“不必了。”
我冷笑着回应。
“为了两个男人来回奔波，你也挺辛苦的，还是专心陪着你家仔豪吧。”
季如妍咬了咬牙，最终气愤地转身离去。
周末，我接到了卢倩倩的邀请。
“明天是周末，要不要一起去逛街？”
我下意识就想拒绝。
但卢倩倩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不由自主地迟疑了。
“你该不会还想着跟那个前任复合吧？”
想吗？
当然不想。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
“我会去的。”
到了约定的地点，我见到了卢倩倩。
与以往不同，她今天穿着牛仔短裤和一件简单的短袖上衣，虽然打扮朴素，却显得格外清秀动人。
看到我，她立刻蹦起来挥手打招呼。
那份青春洋溢的模样，吸引了周围不少人投来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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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卢倩倩的确非常美丽。
她仿佛能够轻松驾驭各种不同的风格。
无论是工作时干练稳重的职场女性形象，还是下班后活泼可爱的甜美女孩模样，
她都能应对自如，毫不费力。
命运似乎格外眷顾她。
公司里不少年轻男职员都曾向她表达过倾慕之情。
然而她却一一婉拒，给人的感觉，虽然温婉可亲，却又带着一种难以接近的距离感。
“快点走啦，今天我一定要大买一场！”
刚一见面，卢倩倩就拉着我的手臂催促着。
我无奈地苦笑，作为一个男人，我深知陪女性逛街对大多数男性来说都是一次体力与耐心的双重考验。
“那个……我们有明确的目标吗？”
卢倩倩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拜托～你明明年纪轻轻，怎么思想这么老派啊。”
“我才不管呢，今天我就要逛个够、买个够！”
我还略有犹豫，卢倩倩却已经直接伸手牵住了我的手。
“出发吧～”
正当我被她牵着走向商场大门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愤怒的尖叫声。
“萧北川！”
我身体微微一顿。
回头一看，只见季如妍怒气冲冲地朝这边快步走来。
“萧北川，你别忘了，我们还没有正式离婚！”
她死死地盯着我和卢倩倩交握的手。
“你这样和别的女人拉拉扯扯，难道一点都不觉得羞耻吗？！”
我顿时心头火起。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卢倩倩也在一旁帮腔道：“就是啊，我们之间光明磊落，不像某些人，做了错事还装清高！”
季如妍没有理会她，只是紧盯着我。
“所以，你坚持要离婚，就是为了这个女人？”
我皱起眉头，脸色也沉了下来。
“季如妍，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做的事太不堪，所以以为别人也都是这样？”
“我为什么提出离婚，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季如妍不以为意，反而冷笑反问：“那又怎样？”
“我都已经向你道过歉了，你还要坚持离婚，还背着我偷偷调动岗位，不就是为了这个女人吗？”
“萧北川，你才是这段感情的背叛者！”
我心中一阵叹息。
五年的感情，我一直以为自己问心无愧。
也曾努力尝试修复这段早已破碎的婚姻。
可如今换来的，却是毫无根据的指责与质问。
“季如妍，你不觉得自己的话很荒谬吗？”
我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厌倦。
“我们之间，到底是谁辜负了这段婚姻？”
“我不管，只要我们还没有正式离婚，你就不能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
季如妍说着便上前想拉我的手。
我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语气冷淡。
20
“够了！”
“我早就说过，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我……”
话还没说完，身后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妍妍～”
秦仔豪不知从哪里跑了过来，毫不掩饰地搂住季如妍的肩膀，冲我露出一抹挑衅的笑容。
“哟，萧总，好久不见，看来你最近过得不太轻松啊。”
看着他们两人亲昵的举动，我心里只觉得讽刺。
“季如妍，你刚才说的话，不觉得有点打脸吗？”
季如妍轻轻推开身边的秦仔豪，听到我的话后神情依旧平静。
“我只是带他来适应一下这边的工作环境而已。”
“所以呢？”
我目光冷淡地看向她。
“你说这些是想说明什么？”
无论季如妍怎么解释，有一件事是无法改变的。
她背叛了婚姻。
“我……”
“你不用跟我解释。”
我打断她的话。
“你和你的那位小情人怎么样，已经和我没关系了，那是你的选择。”
说完，我牵起卢倩倩的手转身离开。
“萧北川！”
季如妍追了上来。
卢倩倩回头看了看，拉着我拐进旁边的一家小商品市场。
我们在里面绕了几圈后，从另一个出口跑了出去。
本以为这样能甩掉季如妍，但她的执着超出了我的预期。
很快，我又注意到身后紧追不舍的季如妍和秦仔豪，心里更加烦躁，干脆停下脚步，等他们追上来。
“萧北川，你到底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季如妍快步走到我面前。
“大不了，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
她难得低声下气，但那语气里依旧透着敷衍。
可就是这种敷衍的态度，结婚五年的时光里，她都不曾对我有过一次。
“季如妍，你这是何苦呢？”
“你自己做了什么，比谁都清楚。如果我跟别的女人做出这种事，你扪心自问，你能接受吗？”
季如妍还没来得及开口，秦仔豪已经握住她的手。
“北川哥，其实你没必要因为我的出现闹得这么僵。姐姐需要的是一个能照顾好家庭的男人，以及一个能安抚她情绪的陪伴者。”
“如果你真的爱她，就不应该让她为难。把她后方的琐事安排好，剩下的交给我，不是也可以吗？”
“三个人的生活，或许也会很美好，你觉得呢？”
这是什么歪理？
21
我轻轻摇头，只觉得荒谬。
还没等我开口说话，季如妍却先一步甩开了秦仔豪的手。
“你在胡说些什么？！”
她皱起眉头，语气中难得夹杂着怒意。
“仔豪，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你自己心里得有分寸！”
秦仔豪脸色一滞。
以往两人相处的日子里，季如妍对他一向是百般纵容和包容。
别说斥责了。
就连语气重一点，都很少发生。
此刻的秦仔豪露出一副受委屈的表情。
这是他惯用的伎俩，只要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季如妍总会心软下来。
但这一次，他失算了。
季如妍连看都没多看他一眼，眼神中甚至透着一丝厌烦。
秦仔豪往后退了半步，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北川，跟我回去吧。”
季如妍走到我身边，语气中带着一丝少有的柔和。
秦仔豪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看向我的目光中夹杂着一抹怨恨。
对此，我没有任何反应。
我一直都知道，秦仔豪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以前，他就不止一次地挑衅过我。
我一直选择忍让，但人总会有忍无可忍的时候。
“我可以跟你回去，那他呢？”
季如妍怔了一下。
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秦仔豪。
秦仔豪立刻收敛了情绪，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他本就长得俊朗帅气，演技也十分出色。
季如妍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动摇。
我轻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这么精湛的表演，不去当演员真是屈才了。”
季如妍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她沉默片刻，随后扭头对秦仔豪说道：
“仔豪，向北川道歉！”
秦仔豪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凭什么？”
“没有什么凭什么，让你道歉你就道歉！”
季如妍语气坚定，不容反驳。
秦仔豪眼眶泛红，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姐姐，你是不是不再喜欢我了？”
听到这话，季如妍脸上的冷硬稍稍缓和了些许。
看着他们两人这番“精彩”的表演，我只觉得一阵反胃，转身就朝外走去。
季如妍见状连忙追了上来。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卢倩倩突然挡在了她的面前。
“让开！”
季如妍脸色一沉。
“凭什么？”
22
卢倩倩毫不退让，语气坚定，态度果决。
我转过头，正好看见这一幕对峙的场面，两人剑拔弩张，气氛紧绷，我不由得伸手扶住额头，心中一阵无奈。
“走吧，没必要和他们继续纠缠。”
卢倩倩乖巧地点头，顺从地跟在我身边，和我一起迈步走向商场的扶梯。
季如妍依旧紧随其后，脚步不停，秦仔豪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快步小跑着追了上来。
面对这番局面，我的心情也开始变得烦躁。
原本平静美好的周末，就这样被这两个人搅得一团糟。
“北川哥，别理他们。”
卢倩倩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语气轻柔地劝慰。
我勉强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好。”
身后的季如妍看到这一幕，气得牙关紧咬，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她加快脚步，几步上前，猛地将卢倩倩推开。
“萧北川！你太过分了吧？！”
“我承认，以前是我做得不对，你跟我回家吧，我可以和秦仔豪彻底断了。”
我有些惊讶。
她不是一直很倾心秦仔豪吗？
如今主动选择退出，不正合她的心意吗？
可她为什么又说出这样的话呢？
而且从她的神情来看，似乎并非玩笑。
但我不再在意。
即便季如妍以后不再与秦仔豪来往，又能如何？
破碎的镜子还能重新拼合如初吗？
听到季如妍的话，秦仔豪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姐姐，你是真的吗？”
季如妍没有回头，目光依旧紧紧锁定着我。
看到这一幕，秦仔豪内心的委屈化作愤怒，他冲上前一步，一把将季如妍紧紧抱住，声音嘶哑地控诉。
“凭什么？！”
“我陪你整整两年，你现在说放手就放手，你把我当成什么？用完就丢的废物吗？”
两年！
我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浮现出一抹自嘲的苦笑。
原来这两人早在两年前就有了联系。
甚至可能早在两年前，他们就已经有了不正当的关系。
一想到自己曾与这样的人共度良宵这么久，我心中突然泛起一阵作呕的恶心感。
“你闭嘴！”
季如妍恼羞成怒，奋力挣脱开秦仔豪的怀抱，随即毫不犹豫地甩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秦仔豪被这一巴掌打得愣在原地，眼神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你，你真的这么狠心？！”
“我辛辛苦苦陪了你两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他情绪逐渐激动，双眼布满血丝。
“季如妍，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季如妍面色冷若冰霜，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威胁。
23
“秦仔豪，我再警告你一遍，别忘了你自己的立场！”
“如果还敢提起这些事，别怪我不讲情面！”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我，对此丝毫没有感到惊讶。
的确，秦仔豪年轻，充满干劲，也懂得如何讨女人欢心。
但他并不真正了解季如妍的为人。
季如妍对他，或许曾经有过一丝好感。
但那好感，也只是因为他的顺从听话。
即便偶尔有些小脾气，在季如妍看来，也不过是增添情趣的小插曲罢了。
可一旦他惹她不高兴，她也不会轻易容忍。
秦仔豪之所以情绪激动，我也能理解。
毕竟他之所以一直缠着季如妍，绝不仅仅是因为贪恋她的美貌。
更深层的原因在于，季如妍给予了他优渥的生活条件。
对秦仔豪而言，季如妍就是他的靠山、他的金主。
一旦失去了她，也就意味着他将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所以他才会不惜一切代价，想牢牢抓住季如妍。
然而，面对季如妍冰冷的眼神，他又有些胆怯。
犹豫片刻后，秦仔豪将目光投向了我。
“萧北川，既然你并不真心喜欢妍妍，为什么不把她让给我？”
“脚踏两条船的感觉真的那么令人满足吗？”
“你都已经有了新欢，为什么还要跟我争？”
短短几句话，看似是在抱怨，实则是在暗中把责任推给我。
果然，季如妍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了起来。
我冷哼一声。
“你是想胡搅蛮缠吗？”
“明明是你老婆不肯离婚，不是我跟你争。”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去争一个已经背叛婚姻的女人？”
季如妍脸色阴沉，而卢倩倩却笑得嘴角上扬。
“说得对极了！”
卢倩倩蹦蹦跳跳地走到我身边。
“我们走吧，北川哥哥。”
“哥哥”两个字，她故意加重了语气。
季如妍脸色难看，想要上前阻拦，却被秦仔豪拦住。
“你不能走！”
季如妍冷冷地盯着他。
“秦仔豪，你是想逼我动怒吗？”
秦仔豪咬紧牙关，依旧不肯退让。
两人僵持许久，最终，秦仔豪还是选择离开。
他不敢彻底与季如妍撕破脸，毕竟说到底，他也只是季如妍养的情人罢了。
秦仔豪离开后，季如妍似乎一下子清静了下来。
以至于她每天早上都会准时出现在我公司门口，送来早餐。
以“妻子”的名义，送来她所谓的“爱心便当”。
也会在下班时，抱着一束花站在公司楼下，在我出现时亲手递给我。
24
女追男，而且还是一个容貌出众的女子。
这样的情节，似乎只会在电视剧中出现。
也因此，办公室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同事们纷纷议论，私下里各种猜测不断。
有人说，我明明已经结婚，却和卢倩倩关系暧昧，是个十足的渣男。
也有人猜测，我同时被两个女人倾心，才会上演这出“二女争夫”的戏码。
但无论是哪种说法，都让我感到无比厌烦。
当季如妍再一次出现在公司楼下时，我径直走到她面前。
她脸上浮现出一丝惊喜，甚至夹杂着几分得意。
“怎么？终于想通了？”
“季如妍，找个合适的时间，把婚离了吧。”
我语气冰冷，面无表情。
对于这段早已名存实亡的婚姻，我早已没有任何留恋。
五年的时光，让我彻底疲倦。
无论是她的背叛，还是如今没完没了的纠缠，都让我觉得身心俱疲。
古人曾说：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季如妍怔住了，眼眶渐渐泛红。
“你就真的这么狠心吗？”
“我们五年的感情，你就说放下就放下了？”
我摇了摇头。
“季如妍，这五年里，哪怕你有哪怕一刻真正关注过我，都不会说出这种话。”
我曾无数次给过她回头的机会。
但她从未珍惜。
所以……
“别再纠缠了，这样只会让我更加厌烦。”
“你现在也不是单身了，你应该清楚这件事如果闹大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我毫不掩饰话语中的警告意味。
季如妍脸色苍白。
她怎么也无法相信，那个曾经把她当作心头最爱的男人，如今竟然会为了离婚而威胁她。
“北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酷了？”
她满脸心碎。
我没有回答。
试问，谁能在五年中始终如一地坚持初心？
我努力过，也做到了。
可现实却告诉我，坚持初心，不过是自我欺骗罢了。
我的坚持，并没有换来她的改变。
季如妍，终究还是变了心。
“你凭什么这样说我？”
我平静地反问。
季如妍沉默了，眼中泪光闪烁。
过了许久，她抬起头，声音低哑。
“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
“北川，我还没准备好接受这一切，我想，即使是结束，也应该认真地告别，不想这么仓促，可以吗？”
25
我清楚，即便选择拒绝，也只会招致对方持续不断的骚扰。
于是索性点头应允。
接下来的几天，季如妍再次重复起她惯常的举动。
准备早餐。
送上鲜花。
还有各种各样的礼物。
每天早晨一到公司，我的办公桌上便堆满了鲜花与礼品。
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这自然也引发了公司同事们的纷纷议论。
甚至有人误以为，这些礼物都是卢倩倩送来的。
对此，我连忙否认。
“不是不是，应该是送错了。”
“怎么可能每天都送错？”
同事们显然不信。
面对这样的猜测，我并未多做辩解，而是直接在众人面前将那些鲜花与礼物统统扔进了垃圾桶。
“就这样扔了？多浪费啊。”
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的卢倩倩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
我耸耸肩：“不是我的东西，当然得扔。”
卢倩倩皱了皱鼻子：“真是不懂得珍惜。”
说完，她气冲冲地转身离开。
这一幕被同事们看在眼里，更加坐实了他们心中的猜测。
面对众人意味深长的眼神，我只能报以苦笑。
内心也感到些许困惑。
关于卢倩倩的背景我也曾调查过。
她是公司董事长的女儿。
但她对工作一直缺乏兴趣，感情方面更是毫无波澜。
董事长为此操碎了心。
可奈何女儿性格古怪，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无可奈何。
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的女儿是否对异性没有兴趣。
直到我出现。
对此，我只能摇头否定。
我不认为卢倩倩这样一个外貌出众、身材优越、家境优越的女孩会对我产生好感。
“大家还是别拿别人开玩笑了，这样容易打扰到别人的生活。”
“这么说，你是怕我打扰你的生活？”
卢倩倩不知何时又折返回来，冷不丁地在我身后开口。
我回头，无奈地说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卢倩倩步步紧逼。
我一时语塞。
毕竟背后议论人被当事人当场抓包，任谁都会感到尴尬。
“只是随便聊聊，你别多想。”
卢倩倩古怪地看了我一眼，不过还好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26
正当我琢磨着如何脱身时，卢倩倩忽然轻声开口。
“今天的那束花，是我送的。”
我一时怔住。
“你说什么？是你送的？”
“嗯。”
我有些局促地挠了挠头。
“这个……我完全没想到是你，真是抱歉……”
“没关系。”
卢倩倩嘴角轻扬，眼神柔和。
“记得以后别再随便丢掉了，至于那个女人，我会让安保那边留意她的动向。”
“如果你需要，也可以直接告诉我，我有的是办法让她远离你。”
对于她这番话，我并没有半点怀疑。
毕竟她的父亲在业内也算是颇具影响力的人物。
作为他的女儿，自然也不是普通人能轻易招惹的。
不过我还是婉拒了她的好意。
毕竟我们在公司本就有些流言蜚语。
如果再继续深入，恐怕就难以收场了。
我不想让人误会我和老板的女儿之间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我能走到今天的位置，靠的是自己一点一滴的努力。
而不是靠裙带关系。
下班后，季如妍又出现在我面前。
真是挥之不去！
我语气不善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很清闲吗？”
我毫不掩饰眼中的不耐与反感。
季如妍眼圈泛红，声音沙哑地说：“我只是……想弥补一下……”
“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我眉头紧锁。
可她却连连摇头。
“不，有必要！我不想我们的婚姻就这样结束，给我一个月时间好吗？一个月后，如果你还是想离婚，我答应你。”
只要能顺利离婚，怎么都行。
这是我此刻唯一的想法。
“随你便吧。”
撂下这句话，我转身离开。
可季如妍却伸手拉住我的手腕。
“我们一起吃顿饭吧。”
我眉头皱得更紧了。
自从决定离婚后，我越来越觉得季如妍令人不适。
哪怕只是单独相处，都会让我感到烦躁和压抑。
“不用了。”
我抽回手，语气中满是不耐。
季如妍脸上浮现出委屈的神情。
27
“我只是想和你并肩坐下来好好说说话，你就答应我一次吧，好不好？”
从前，我见不得她露出半点委屈的神情。
但现在，季如妍从我的眼神中只能看到冷漠与疏离。
“拜托你了……”
季如妍的眼中浮现出哀求的神色。
“只要你愿意答应，我就会按照承诺签署那份离婚协议。”
我轻轻叹了口气。
“走吧。”
我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尽快结束这段婚姻。
在季如妍满怀期待的目光中，我上了她的车。
季如妍并没有像我预料的那样开车前往餐厅，而是选择了去超市。
“我们一起去超市逛逛吧。”
季如妍推着购物车朝前走。
我则双手插在口袋里，脸上没有任何回应的神情。
季如妍似乎并不在意，依旧一个人走在前面，目光扫过货架上丰富的商品，语气轻柔地说道。
“我还记得，当初我们刚结婚那会儿，我肠胃不太好，你总是抽空陪我去超市挑选食材，回家给我做热腾腾的饭菜……”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一丝哽咽。
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原来，她真的亲手把一个如此深爱她的男人弄丢了。
我没有接话，内心也毫无波澜。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情绪的话，那大概只是觉得有些不值得。
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他竟耗费了整整五个春秋。
人生中又能有几个五年呢？
季如妍挑选了不少食材。
我注意到，购物车里有不少是我平时喜欢吃的菜。
所以，她并非不了解我。
只是她从未真正放在心上罢了。
结账时，季如妍看着收据上的金额，忍不住低声说道：“没想到现在牛肉的价格已经涨得这么厉害了……”
“你平时还会自己买牛肉吃吗？”
我本想找个日常话题缓和一下气氛，却听见自己语气冷淡地反问。
“我已经净身离开了家，自然没有太多钱可以随意挥霍。”
季如妍的表情一滞，沉默了下来。
一直到我们重新上车，她才轻声开口。
“其实你不用这么坚持的，毕竟我的收入比你高很多，我可以……”
“不用。”
我打断了她的话。
我现在只想尽快完成离婚手续，不想在法庭上浪费太多时间与精力。
季如妍再次陷入沉默。
似乎想用这种回避的方式，来逃避这个问题。
回到家后，季如妍提着满满一袋食材走进了厨房。
望着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我一时有些恍惚。
我自己也已经很久没有亲手做过一顿饭了。
28
终究是一个人生活，内心早已失去了下厨的动力，饭菜不过是随意应付而已。
厨房里飘出的饭菜香气，让这个空荡的屋子多了一些生活的味道。
刚结婚那会儿，我常常亲自下厨。
那时候的日子虽然不富裕，但确实很幸福。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我们共同用餐的机会越来越少。
秦仔豪的出现，让我们的感情陷入冰封状态。
大约两个小时后，季如妍已经准备好了三道菜和一碗汤。
看着桌上并不精致的菜肴，我提不起任何食欲。
“没必要做这么多，我们两个人，也吃不了。”
“没关系，吃多少吃多少。”
季如妍并不在意，手脚麻利地盛饭添汤。
她表现得像一个体贴贤淑的妻子。
但我心里明白，这一切不过是表象。
一个连感情都可以伪装的人，装出贤惠又有什么难的。
饭桌上，我一直沉默不语，碗里的菜一动未动，只是用筷子不停地拨弄着。
季如妍见状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整个气氛安静得有些压抑。
草草吃完饭后，季如妍主动拿起碗筷走进了厨房。
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女总裁，如今竟系着围裙在洗碗。
若是被外人看到，恐怕会大吃一惊。
也可能不会。
我知道，这种模样，在秦仔豪眼中或许早已习以为常。
她可以温柔地对待秦仔豪，做饭这种事，恐怕只是日常罢了。
毕竟在家中时，季如妍一向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可她做菜的动作却异常娴熟……
我坐在沙发上，没有关注，也没有阻止。
假装沉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季如妍收拾完厨房，自然地坐到了我身边。
“北川……”
话还没说完，我皱了皱眉，站起身，径直走进书房。
季如妍神情黯然。
现在的他，连靠近都不愿意了吗？
夜色渐深，我听到浴室传来水声，不禁皱眉。
这个女人，是打算不走了吗？
我深吸一口气，站在浴室门口冷冷地说道：
“洗完澡麻烦你离开。”
浴室里的水声停顿了一下，紧接着传来一阵叮铃哐当的响动。
好像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我没有理会，转身走进卧室并将门反锁。
但没过多久，房门又被轻轻敲响。
季如妍略带失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北川，我……有话想对你说，能开门吗？”
“我很累，不想和你多说什么。”
29
我毫不掩饰自己的态度。
季如妍沉默片刻，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轻轻叹了口气。
早知如此，就不该答应她的请求。
第二天清晨，季如妍又早早地准备好了早餐。
我注意到，浴室的架子上多了一些她的洗漱用品。
看样子，她已经打算长期住下来了。
我心里感到一阵烦躁。
我板着脸，把这些洗漱用品当着她的面扔进了垃圾桶。
季如妍没有阻拦，而是从包里又拿出一套备用的。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一阵子，我感到身心俱疲。
就在这时，卢倩倩突然找到了我。
“过几天要出差，你准备一下吧。”
出差？
我有些疑惑，我好像并没有收到相关的通知。
不过我并没有深究，反而有些高兴。
如果出差的话，就可以暂时摆脱季如妍的纠缠了。
想到这里，我笑着点头答应：“好。”
“你看起来心情不错？”卢倩倩笑盈盈地说道。
“算是吧。”我没有多做解释。
回到家，季如妍不在家，我立刻开始收拾行李。
正当我准备出门时，季如妍回来了。
她手里提着从超市买的袋子，看到我手边的行李箱，神情愣了一下。
“你这是……又要离开吗？”
“什么叫离开？”
我不由得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
“这里是我的家，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需要跟你汇报吗？”
季如妍急忙解释：“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我推开她：“我明天要出差，你收拾东西离开吧，别赖在我家。”
季如妍拉住我的手臂。
“你真的是去出差？怎么没提前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甩开她的手，冷笑道：“你以前出差的时候，有跟我说过吗？”
自从秦仔豪出现后，季如妍每次出差，几乎从不提前告诉我。
因为所谓的出差，不过是她和秦仔豪私下见面的借口罢了。
面对我的质问，季如妍脸上闪过一丝不安，语气也变得不再坚定。
“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跟你没关系。”
我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要离开。
她眼眶瞬间红了，伸手就去抢我的行李箱。
“我不允许，你不能走！”
我摇头叹息。
“有意思吗？”
30
“你应该清楚，我做出的决定，从来都不会后悔。你可以阻止我一时，难道还能阻止我一辈子吗？”
“我当然能！”
她神情固执，用力把我抱住，仰起头就想要亲我。
我冷冷地将她推开。
她怔住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滚落下来。
“为什么？”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她情绪崩溃，大声吼叫着，双手不停地捶打着我的胸口。
我注视着她，脸上毫无波澜。
“你应该明白原因的，对吧？”
“何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季如妍愣住了。
是的，她清楚原因。
她一直都知道。
但她从未想过要改变，反而一次次逼我，让我妥协。
我轻轻将她推开，拖着行李箱转身离开。
季如妍没有再阻拦我，只是在我走出门的那一刻，瘫坐在地上，捂着脸，肩膀微微颤抖。
我找了一家酒店暂住。
深夜，卢倩倩发来消息。
“明天去你家接你吗？”
我把酒店地址发给她，然后关掉了手机。
那一晚，我睡得格外踏实。
第二天早上，我被卢倩倩的电话吵醒。
“我已经到酒店楼下了，你下来吧。”
“好，我这就下去。”
简单洗漱之后，我拎着行李箱下楼。
一眼就看到卢倩倩和季如妍正在酒店门口争执。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走过去，冷眼看着季如妍。
她眼圈泛红，看向卢倩倩的眼神中满是敌意。
听到我问话，语气有些不悦：“你说的出差，就是和她？”
“不是和她，难道是和你吗？”
我没好气地回道：“我们是去正经办事情，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心思不纯？”
季如妍脸色一变。
卢倩倩冲她翻了个白眼，很自然地把车钥匙递给我。
“你来开车吧，我不想动。”
“好。”
看着我们自然熟络的互动，季如妍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可直到车子启动，扬长而去，我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
“你们又吵架了？”
车上，我忍不住开口询问。
卢倩倩懒洋洋地靠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听到后翻了个白眼。
“我还想问你呢，我今天刚到酒店，就看见这个女人坐在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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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坐直身子，眼神中透出一丝疑虑。
“你昨晚不会是跟她在一起吧？”
“说什么傻话。”
我瞥了她一眼，随即把这一阵子发生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卢倩倩听完后，发出一声惊叹。
“真是个执着的女人。”
执着吗？
我摇了摇头。
“我只是觉得挺烦的。”
卢倩倩忍不住嘴角上扬，跟着机舱里播放的收音机轻轻哼起歌来，看起来心情不错。
抵达机场后，我注意到几位公司同事的身影，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这次是要谈一个大项目吗？”
这种场面，可不像是普通的出差谈合作那么简单。
卢倩倩摇了摇头，神情神秘地说：“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她这副样子让我忍不住笑着摇头，也不再追问。
本来我就是想借着这次出差摆脱季如妍的纠缠。
更何况，有老板的女儿在身边，去干什么，不是我这个普通员工该操心的事。
登机后，卢倩倩很快就睡着了。
看起来她昨晚休息得不太好。
我轻轻叫来空乘，要了一条毯子，轻轻盖在她身上。
这个女孩似乎有心事，眉头微微皱着。
不过睡得倒是挺沉。
我正打算也闭一会儿眼，肩膀忽然一沉。
转头一看，卢倩倩的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犹豫了一下，我没有将她推开。
这样的姿势一直维持到飞机降落，广播响起。
卢倩倩这才慢慢睁开眼睛。
“醒啦？”
她也察觉到两人现在的姿势有些亲密，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冲我吐了吐舌头。
“昨晚睡得太晚了。”
“是因为工作？”
“不是，是打游戏。”
她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我愣了一下，随后无奈地笑了笑。
“你啊……还真是……”
走下飞机后，几位同事很快就各自散去。
我正准备跟上去，却被卢倩倩轻轻拉住了手臂。
“我们不跟他们一起走，一会儿有人来接我们。”
我有些疑惑，但也没再多问。
只是同事们离开前投来的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让我总觉得有些奇怪。
没过多久，一辆商务车停在了我们面前。
上车后，车子一路开往郊区。
什么样的合作项目会在郊区谈？
我故意打趣道：“你该不会是打算把我拐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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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倩倩轻轻翻了个白眼：“你值多少钱啊。”
确实如此。
我便不再多言。
车子在一座别墅前缓缓停下。
说是别墅，倒更像是一个度假庄园。
刚下车，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
“大小姐，您来了。”
几位穿着整齐的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过来，顺手接过我们手中的行李箱。
卢倩倩毫不迟疑地把自己的箱子递了过去。
我却感到更加奇怪。
这个地方，是卢家的资产？
我被安排住在卢倩倩的隔壁房间。
放置行李时，卢倩倩伸了个懒洋洋的腰。
“我先休息一会儿，记得下午叫我。”
我点点头，随后在别墅周围随意走动了一圈，也回到了房间，打算小憩一会儿。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睡眠质量太差，还是精神太过紧绷。
这一觉醒来时，外面的天色早已暗了下来。
我猛地一惊，坐起身拿起手机查看时间。
没有来电，只有一条未读消息。
是卢倩倩发来的。
“你这个懒猪，让你叫我，你自己倒睡得挺香！”
时间显示是两个小时前。
我立刻拨通了她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我连忙道歉。
“对不起，我睡过头了。”
“你还知道啊。”
卢倩倩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你这个懒猪，我叫你好几次都没反应。”
我苦笑了一下，试图转移话题：“没有影响到工作进度吧？”
“哎呀，什么工作不工作的，赶紧下楼来吃饭。”
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觉得不对劲。
我感觉自己不是来工作的，更像是陪着卢倩倩来度假的。
下楼时，我注意到，之前离开的几位同事也出现在了饭桌上。
似乎大家都在等我。
我略显尴尬地向众人道歉。
“不好意思各位，让大家久等了。”
一位男同事连忙摆手。
“哪里哪里，是我们打扰萧总休息了。”
卢倩倩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
“吃饭吃饭。”
随即，她夹起一块排骨，放进我的碗里。
“快尝尝，这是我刚学的菜。”
我才刚坐下，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差点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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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同事心照不宣地低头吃饭。
可越是这样，我心中的窘迫就越发明显。
但看到卢倩倩眼中闪烁的期待光芒，我又难以开口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夹起一块排骨送入口中。
“味道怎么样？怎么样？”
“好吃吗？快说嘛！”
卢倩倩急切地追问，脸上写满了等待表扬的神情。
她这种毫不掩饰的热情让我感到如芒在背。
我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还不错，就是稍微有点咸……”
但事实上，刚才那一口，仿佛不是在吃排骨，而是在嘴里塞了一大把盐粒。
我不禁怀疑，她家是不是盐不要钱随便拿？
“好吃就多吃点。”
说完，卢倩倩又往我碗里添了几块排骨。
我默默无语。
这一顿饭，简直像在受刑。
好在卢倩倩自己尝了一口排骨后，就没再往我碗里夹了，而是悄悄地将盘子拉到自己面前。
可这一顿饭下来，周围的同事显然误会了我和她的关系。
饭后，一位同事走到我面前，笑着问：“萧总，饭菜还合口味吗？”
我正大口喝着水，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了，憋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挺，挺好的。”
同事被我这副模样吓了一跳。
“萧总，您没事吧？脸色不太对啊。”
“没事没事，就是有点口渴。”
我只想快点把人打发走，现在嘴里还残留着那股咸得发苦的味道。
就在这时，卢倩倩拿着一瓶水走了过来。
“给，多喝点。”
我尴尬地点头：“谢谢。”
“真是的，不好吃就早点说嘛，害得我还以为你真的喜欢呢。”
卢倩倩完全无视了旁边挤眉弄眼的同事，拉着我的胳膊就往外走。
“走吧，陪我出去逛逛，我还没看过这里的夜景呢。”
我刚想推辞，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我眉头一皱，直接按掉了。
但对方似乎不打算放弃，几秒钟后又打了过来。
我再次挂断，对方又继续拨打。
看样子，不接电话是不行了。
正当我准备直接关机时，卢倩倩突然凑了过来。
“谁打的？”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已经自然而然地从我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喂？你是谁？”
电话那头的季如妍听到卢倩倩的声音，脸色瞬间变得狰狞，几乎是吼着质问。
“你这个贱女人，为什么拿着北川的手机？！”
卢倩倩一脸嫌恶地把手机拿远，等她骂完，才不耐烦地开口。
“你真的很吵，我们正在处理正事，没空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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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要紧的事？
什么要紧的事？
这深更半夜的，男女独处一室能有什么正经事？
季如妍脑海中浮现出各种不堪入目的画面。
无论哪一种，都让她感到浑身不适。
萧北川和这个女人之间一定有猫腻！
“你这个贱女人！要是敢打我丈夫的主意，我绝不会放过你！”
卢倩倩毫不退让。
“不好意思，前妻姐姐，你很快就不姓萧了。我打不打他主意，轮不到你来管！”
“你这种婚内出轨的烂货，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指指点点。”
“赶紧挂了吧，听到你的声音我都烦死了！”
说完，卢倩倩直接挂断电话，紧接着关机，根本不给季如妍发飙的机会。
“喏，你的手机。”
看到她一脸畅快的模样，我哭笑不得。
“有这么开心吗？”
卢倩倩轻哼一声。
“当然开心。”
“你就是太善良了，对于这种人，根本没必要忍让。”
我没有接话。
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才低声说了一句：
“谢谢。”
我是真心感激卢倩倩。
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她却一次次替我挡下那些烦心事。
无论她出于何种动机，这声“谢谢”我都必须说出口。
卢倩倩轻轻摇头，似乎心事重重。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在别墅外的花园里漫步。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卢倩倩低声说了一句：“如果早知道会这样，当初我就该主动追你的。”
“你说什么？”
我听得不太清楚。
“没什么没什么。”卢倩倩摆摆手，转移了话题。
“对了，你大学的时候就和那个女人谈恋爱了吗？”
“是啊。”我点点头。
其实我不太想提起和季如妍的往事。
但卢倩倩好像很有兴趣，一直在我身边追问不停。
忽然，她走到我面前，眼神中隐约闪烁着光芒。
“你知道吗，其实我跟你也是同一所大学毕业的。”
我有些惊讶。
“真的？”
卢倩倩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地讲起她在大学时的趣事。
一开始我还听得津津有味。
可渐渐地，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你……和季如妍是一个系的？”
卢倩倩沉默了。
35
过了许久，我才缓缓开口。
“你有没有想过，北川，我其实一直都很懊悔。”
“我明明对你怀有深深的感情，却因为得知你钟情于季如妍，一时赌气就选择了出国深造。”
“等我回来时，听说你已经成婚，原本以为我们再无相见之日，直到有一次父亲无意中提起了你。”
“没想到这些年，你过得并不轻松，甚至在生活和事业上都受到了限制。”
卢倩倩语气认真地说道：“是我请求父亲把你调过来的。你不知道，当我听说你要离婚时，心里既高兴又难过。”
她神情中透出一丝委屈与苦涩。
我愣在原地，
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
卢倩倩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紫萱，你……你不会是发烧了吧？”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卢倩倩的额头。
“干什么呀～”
卢倩倩嘟起嘴，甩开了我的手。
“我没有发烧，也没有喝醉，我清醒得很，我喜欢你，一直都很喜欢！”
曾经她错过了一次，
这一次，她不想再让自己后悔。
尤其是季如妍一次又一次地介入我们的生活，让卢倩倩内心充满不安。
她非常清楚，当年的我曾那样执着地爱着季如妍。
她无法确定，你们是否还有可能重新走到一起。
因此，她主动申请出差，将我带离季如妍的身边。
男人虽然理智，但在面对自己深爱的人时，也会变得格外感性。
我很有可能因为季如妍的苦苦哀求而动摇。
她自私地希望我能够彻底与季如妍分开。
面对一脸困惑的我，卢倩倩深吸了一口气。
“北川哥，我真的很喜欢你，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这样低声下气的话语，让我心里一阵酸楚。
我陷入了矛盾之中，
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卢倩倩忽然爽朗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不说这些了，走吧，一起去逛逛。”
我松了口气，连忙跟了上去。
接下来的几天，卢倩倩陪着我在别墅区四处游玩。
她只字不提工作的事情。
虽然这样的日子轻松惬意，但我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当我向卢倩倩提出疑问时，她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我们这是在体验生活，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这也算工作？
见我满脸疑惑，卢倩倩解释道：“这个山庄就是我们即将投资的新项目，我们不是在游玩，而是以顾客的身份去感受。”
她一本正经地说着，我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36
“既然如此，那好吧……”
卢倩倩眼中闪过一丝灵动的光芒。
“那接下来的几天，就拜托你了，不要总是三心二意，我们对这个项目的评估意见，关系到它是否能够顺利推进。”
我顿时意识到自己肩上的任务有多么重要。
“你放心，我会认真对待这次评估的。”
没有工作的日子总是过得格外快。
转眼间，我们已经在别墅区度过了半个多月的时间。
甚至让我有种错觉，这段时间下来，自己的业务能力恐怕都下降了不少，整个人也变得有些迟钝。
大概是因为太过安逸、放松了。
“说起来，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我始终记得自己的身份。
一个职场打工人。
卢倩倩一边吃着牛排，一边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是这里让你觉得不舒服吗？”
“当然不是。”我摇了摇头，“只是觉得待得太久了，感觉整个人都快废了。”
我还是更适应那种忙碌的生活节奏。
卢倩倩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用叉子叉起一块牛排，放进嘴里，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以后这样的日子还多着呢。”
我没听清楚她的话，便问了一句。
“没事。”她摇了摇头，顺手又夹了一块牛排放在我盘子里。
自从她向我表明心意之后，她的行为就变得越来越大胆。
如果外人不了解情况，恐怕会以为我们真的是一对情侣。
我也尝试劝她收敛一些，但她根本不在意。
我自认是个正常的男人，面对卢倩倩这样肤白貌美、性格又活泼的女生主动示好，我很难做到完全无视。
好不容易熬到了返程的日子，刚一下飞机，我就接到了大老板的电话。
“小萧啊，这段时间辛苦了，先好好休息几天，项目的事情等你休息完再说。”
说实话，和大老板对话，我内心还是有些紧张的。
毕竟这段时间，我和他女儿几乎已经像情侣一样相处了。
回到家，看着紧闭的大门，我松了一口气。
看来季如妍已经离开了。
可刚打开门，就看到季如妍穿着围裙坐在沙发上，正专注地看着电视。
看到我回来，她立刻激动地站起身。
“你终于回来了？”
我原本的好心情瞬间消失。
“你怎么还在这儿？”
季如妍一脸委屈。
“我在等你回来啊，你又不接我电话，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我回不回来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对她并没有太多怜惜的感觉。
以前总是我一个人在家等她回来，现在不过是让她也体验一下我曾经的感受罢了。
“一个月已经过去了，什么时候去办离婚？”
季如妍的脸色黯淡了下来。
37
“你就真的这么想离婚吗？”
北川，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就真的这么冷血吗？”
“我只是希望你给我一个重新爱你的机会而已，我向你保证，以后我再也不会和任何人有瓜葛，好吗？”
虽然早就预料到季如妍不会轻易放手，但当她又一次说出这些话时，我还是感到一阵厌烦。
她如今这样反复地试图挽回，只会让我更加反感。
“别浪费彼此的时间了，我说过，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
“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改变决定的，你还是死心吧。”
季如妍满脸不甘：“可是为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
我的语气很平静。
“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应该不至于这么不了解我。”
我自认已经忍让了很久很久。
曾经的我，是真的设想过和季如妍携手一生的。
所以我才会一次次选择原谅。
所以我才会在一次次的伤害中选择沉默忍受。
可五年的时光，让我终于看清了现实。
季如妍并不是一个可以共度一生的人。
过去的她，或许确实渴望拥有一个温暖的家庭。
但在得到了之后，她的欲望便开始膨胀，渴望更多不属于她的东西。
季如妍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绝望。
她一直以为自己足够了解我。
所以才会觉得，只要她低头示弱，我就一定会选择原谅。
所以这五年来，她才会如此肆意妄为，从未真正顾及过我的感受。
可现在我的话让她明白，我是真的不再爱了。
我坚持离婚的决心，就像当初不顾一切和她走进婚姻时一样。
我不会后悔，也不会动摇。
“我……对不起，北川……”
我转身准备离开，而季如妍却突然扑上来，从背后紧紧环住我的腰。
“该道歉的人是我！”
“对不起老公，我应该更在意你的情绪的，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和秦仔豪……”
“不！明天我就让他辞职！你别离开，好不好？”
我没有说话，只是缓慢而坚定地将她缠在我腰间的手轻轻拉开。
这句话我已经听过不止一次了。
当初她刚把秦仔豪招为助理时，我就有些不舒服，毕竟那是个异性，两人在工作中难免会有频繁接触。
那时，季如妍笑着抱住我。
“老公吃醋了吗？既然你不喜欢，我明天就换一个女助理！”
“你才是我的丈夫，谁也无法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当时的我听了，心里很是受用。
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靠的就是彼此坦诚，从不遮掩。
可她并没有兑现承诺，反而带着秦仔豪参加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她说秦仔豪工作能力强，性格也好，没有坏心思。
38
“哎呀，你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呢，心胸开阔一点。”
那一刻，我的内心已然充满失落。
承诺的事情没有兑现，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我没有多说什么。
也许正是我的沉默，让她更加有恃无恐。
两人的关系逐渐变得亲密，甚至开始频繁地有身体接触。
我的心也一天比一天沉入深渊。
我曾经试着和她沟通。
毕竟公司里的员工都看在眼里，私下议论纷纷。
但每次我提起这件事，季如妍总是表现出极度的不耐烦。
“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工作，好不容易招到一个能陪我打发时间的助理，你干嘛管东管西的？别忘了，这公司是我的，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为了这个家，为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我选择了妥协。
可后来有一次，秦仔豪的工作出了问题，我刚把他叫到办公室谈话，季如妍就闻讯赶来。
“你老是针对他干什么？他一个新人，刚进公司，难免会犯错，你怎么就这么不依不饶？”
我忍不住反驳道。
“他的职位是老板助理，一旦出错，影响的是整个公司！”
季如妍露出一脸轻蔑的表情。
“那你说该怎么办？把他开除？”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秦仔豪立刻一脸委屈地向我鞠躬。
“对不起萧总，我知道您不喜欢我，我这就去提交辞职申请，您别和季总吵架。”
这番姿态顿时让季如妍心疼不已，她指着我破口大骂。
“你非要逼死人家才甘心是吧？！”
“仔豪一个人来到这座城市打拼已经很不容易了，你怎么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
说完，她拉着秦仔豪离开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也正是从那以后，我对她已经彻底失去了信任。
“没必要道歉，以后我们各走各的路就好。”
听到这句话，季如妍愣住了，脸色逐渐变得惨白，毫无血色，声音也带着颤抖。
“你……你说这话，你是想和我离婚吗？”
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我的内心毫无波澜。
“是的。”
“离婚协议我之后会让人准备好，你只需要签字就行。”
说完，我转身离开。
“老公！”
身后传来季如妍崩溃的哭声。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丝毫犹豫。
我和她，这段感情，已经走到了尽头。
当天晚上，我收到了季如妍发来的文件。
里面是一些被刻意删减过的聊天记录和语音片段。
看着那些断章取义、语焉不详的对话内容，我不明白她想说明什么。
难道是想用这种明显残缺的聊天截图告诉我，她没有越轨的行为吗？
我不禁冷笑。
这种掩耳盗铃式的掩盖，连小孩都骗不了。
39
随后，她又萧续发来了许多照片。
是我们曾经一起拍过的合影。
不同阶段的照片都有。
旅行时的，婚礼上的，甚至还有大学时期的影像。
看着一张张熟悉的照片，我的神情有些恍惚。
原来我和她也曾有过那样甜蜜的时光。
她会像个小女孩一样，依偎在我的怀里撒娇。
也会对我闹点小脾气。
在我生日那天，她会亲自下厨，做出满满一桌色彩斑斓的“黑暗料理”。
但无论如何，那都是一段值得珍藏的回忆。
可惜的是，如今人已非昨。
一切都无法再回到从前。
我静默了一会儿，将这些照片一张张删除。
既然已经决定放手，就没必要再去追忆过往。
那样的回忆，只会徒增伤感，毫无意义，只会浪费时间罢了。
等到律师把离婚协议准备好之后，我给她拨去了电话。
“离婚协议已经整理好了，我去你公司找你。”
她没有回应，沉默了许久，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望着那份离婚协议书，律师依照我的指示，将我列为净身出户的一方。
我什么也不要。
就当是为我们这段感情画上一个句号。
我拿起笔，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写字的过程中，过去的种种不断在脑海中浮现。
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第一次相拥的温暖。
第一次亲吻的悸动。
为了她我放弃了保研的机会，她当时狠狠地骂我是个傻子。
在她母亲病床前，我郑重地向她承诺，会用一生去爱她。
最后一个字落下，一滴眼泪悄然滴在纸上，墨迹晕染开来。
那些过往，美好的部分我会封存心底，痛苦的部分我会选择遗忘。
但我不会回头，也不可能再回头。
“一切，是时候结束了。”
我轻轻拭去眼角湿润的痕迹，拿起那份离婚协议书，径直前往季如妍的公司。
……
抵达公司时，季如妍似乎已经交代过前台，所以我一路畅通无阻。
走进办公室前，我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季如妍坐在办公桌前。
短短三天，她的样子变得格外憔悴。
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看到我进来，她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来了？”
我点点头，走上前，把离婚协议放在桌上。
“你先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就签个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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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如妍没有抬头，眼圈微微泛红，目光凝在我身上，久久未移。
“真的非要走到这一步吗？”
“你应该清楚，我曾经是真的爱你。”
我低着头，沉默不语。
事已至此，任何辩解都显得多余。
也许她曾经确实爱过我。
但那份感情，早已在岁月中悄然变质。
“签字吧。”
我不想再浪费时间。
季如妍的眼泪止不住地滑落，几乎是颤抖着拿出了那份离婚协议书。
就在她准备落笔之际，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
是公司副总。
“季总，那个项目……萧总？”
看到我，他满脸惊喜。
“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那个项目快把我愁死了，赶紧接手吧……”
“我不是回来复职的。”
我打断他的话，目光重新落在季如妍身上。
“快点签字吧，我还得去面试。”
季如妍深吸了一口气，将协议书轻轻合上。
“我可以签字，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条件？
我不由皱眉。
“我都同意净身出户了，你还有什么要求？”
季如妍咬了咬嘴唇。
“你之前谈下来的那个项目，对公司至关重要。只要你亲自负责完成，我就同意离婚，并且保证今后不再打扰你。”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
“项目利润的百分之十，我会分给你。”
我点了点头。
“可以。”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没有理由拒绝。况且，我确实需要一笔钱。
然而，就在我答应之后，季如妍立刻将秦仔豪带了进来。
“接下来，仔豪会作为你的助理，全程协助你完成这个项目。”
我静静地望着她，过了许久，嘴角浮现出一抹讽刺的笑。
“怎么？想让我帮你培养接班人？”
季如妍低下头，神情有些闪躲。
“你要离职，我也得为公司留下一个能担大任的人才行。”
“仔豪是名校毕业的，只要你不藏私，他一定会超越你的！”
我耸了耸肩，没有继续争执。
秦仔豪冲我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萧总，还请多多指教。”
我没有理会他，拿起项目资料，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着手处理项目的相关事务。
原本就是由我负责的项目，因此进展得还算顺利。
41
倒是秦仔豪表现得颇为踊跃，在我身边来回奔走，忙个不停，看起来一副谦逊好学的模样。
虽然不清楚他到底怀揣着什么心思，但我也没有刻意隐瞒什么。
并不是我大方，而是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她哭得很伤心，神情凄楚，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转眼间，项目正式启动的日子便到了。
为了扩大公司的影响力，季如妍特意邀请了商界颇具分量的几位人物，举办了一场酒会。
到场的宾客纷纷向季如妍表示祝贺，一杯接一杯地向她敬酒。
季如妍来者不拒，很快便有些微醺，脸颊泛红，眼神朦胧地望向我。
面对周围人的一番恭维，她轻轻摇了摇头。
“这，这一切都是我……我老公的功劳。”
她朝我招了招手。
“老公，快过来。”
我皱了皱眉，没有动身。
而且我注意到，原本一直站在我身后的秦仔豪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果然，当甲方代表接过项目书后，脸色顿时变了。
“怎么了？”
季如妍疑惑地问道。
甲方代表嘴角抽动，看向季如妍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讥讽。
“没想到，季总私下里玩得挺出格，但你把这种东西放进项目书里，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呢？”
“我们是来谈合作的，不是来看这种东西的。”
季如妍愣住了，顾不上许多，一把抢过项目书翻看，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
项目书出了问题？
我皱眉走上前，这份项目书是我亲自整理的，按理说不应该出错才对。
但才看了一眼，我就愣住了。
只见项目书的第一页，赫然贴着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人正是季如妍和秦仔豪，两人赤裸着身体躺在床上，姿态亲密，暧昧难明。
还没等我弄清楚状况，秦仔豪突然满脸震惊地指着我。
“萧总！你不觉得这种行为太过卑劣了吗？！”
“我知道你一心想要和季总离婚，又嫉妒我独立完成了整个项目，但也不能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来抹黑我们吧？”
“你这样让她以后还怎么在人前抬起头来？！”
季如妍盯着我，眼中满是失望与愤怒。
“你，你竟然……这一切，真的是你干的？”
“除了他还能有谁？这份项目书是他亲自整理的！”
秦仔豪怒视着我，一副义正辞严的模样。
“我，没想到你身为公司老员工，竟然也做出这种公私不分的事情来！”
季如妍愤怒地质问我。
“为什么？！你就是为了报复我对不对？！”
“还跟他啰嗦什么！”
秦仔豪满脸不屑与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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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季总只是寻常的上下级关系，只因为你内心阴暗，便胡乱猜疑。”
“不仅想要离婚，还妄图陷害季总，简直是丧尽天良！”
“季总这么优秀的女性，真是瞎了眼才会选择你。”
季如妍终于按捺不住情绪，冲上来揪住我，拳头一下下砸在我胸口。但没几下，她便脸色骤变，身子一软倒在地上，捂着胸口，面容痛苦。
“季总！”
秦仔豪急忙上前搀扶，同时厉声喝令保安将我驱逐出去。
在场众人看向我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屑与鄙夷。
“唉，真是人不可貌相，多年的夫妻情分，竟被猜忌毁于一旦。”
“不管怎么说，用这种手段报复，实在太过卑劣。”
保安朝我靠近，但在对上我冷漠的眼神后，竟有些迟疑，不敢轻举妄动。
秦仔豪怒吼：“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他赶出去！”
我轻笑一声，眼神冷漠，如同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这世道，并不是谁嗓门大谁就有理。”
“你这么急着给我泼脏水？是不是心里有鬼？”
秦仔豪眼神慌乱。
“什么心里有鬼？！除了你，还有谁有机会接近项目书，做出这种卑鄙的事！”
我掏出手机。
“我也正想弄清楚，所以我提前在办公室安装了监控，现在我们就调出来看看，到底是谁干的。”
秦仔豪顿时慌了神，冲上来就要抢我的手机。
我一脚踹在他胸口，将他踢翻在地。
这一幕，让在场众人即便再迟钝，也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是你！”
季如妍双眼通红，死死盯着秦仔豪。
秦仔豪慌乱地摆手：“季总，你，你听我解释！”
季如妍直接甩手，狠狠一巴掌抽在他脸上。
“把他给我轰出去！”
保安立刻上前，将秦仔豪架起。
他眼中满是怨恨，死死盯着我，咬牙切齿。
“你早就防着我，是吧？”
我微微一笑。
“办公室里怎么可能真的装监控？是你自己做贼心虚。”
秦仔豪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气得脸色通红。
“啊！！我跟你没完！”
但旁边的保安根本不给他挣扎的机会，强行将他拖了出去。
我不禁摇头。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吧。
季如妍满脸愧疚。
“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不用。”
我将整理好的项目文件发给她。
“离婚协议记得签，明早九点，民政局门口见。”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没必要再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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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如妍呼吸一滞，停顿了片刻，才缓缓点头。
“好。”
……
季如妍终于答应了离婚。
我立刻向公司提交了请假申请。
卢倩倩不知从何处得知了这个消息，在我出发前找到了我。
“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我摇头拒绝。
“不必了，我很快就会回来。”
卢倩倩凝视着我的眼睛，过了许久才点头答应。
“好。”
回程的航班上，我的内心开始泛起波澜。
不是感慨万千，而是意识到，自己终于可以从这段压抑的婚姻中解脱出来。
在民政局，当那枚钢印盖下的瞬间，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卸下了一直压在肩头的沉重负担。
民政局门口，季如妍手中握着离婚证，神情有些迷离，似乎还未从刚才的现实回过神来。
她穿着一条素白色的长裙，那是我们刚开始交往时，我送给她的礼物。
她一直觉得颜色太过单调，很少穿。
如今特意穿上，其用意不言而喻。
拿到离婚证后，她轻轻地拥抱了我一下。
“谢谢你。”
“是我辜负了你，你值得更好的人。”
说完，她转身离去。
我望着她的背影，片刻后也转身离开。
我可以接受自己在这段感情中的失败。
但我不会因为感情的失败而自暴自弃，放弃自己的事业追求。
也许这也是季如妍选择背叛的原因之一。
在她事业有成之后，性格开始变得难以捉摸。
她渴望掌控一切的感觉。
无论是人，还是事。
因此，当对她言听计从的秦仔豪出现时，她便迅速投入了他的怀抱。
回到公司后，卢倩倩见到我显得格外兴奋，立刻召集各部门负责人，提议一起吃饭庆祝。
有同事感到疑惑。
卢倩倩双手叉腰，略带得意地说：
“今天心情好，想庆祝一下，不可以吗？”
她其实明白自己不该表现得如此明显。
但因为我已经离婚，她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
同事们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看来我们是沾了萧总的喜气了。”
关于我们两人的传闻早已在公司内部流传开来，甚至衍生出多个版本。
比小说还要精彩。
大家听后纷纷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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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摆手解释道：“没有没有，是之前那个项目有了不错的进展，所以才值得庆祝一下，对吧林助？”
卢倩倩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说：“你说是就是呗，我就是你的小助理，哪有资格说什么话呢。”
这话听上去似乎没什么问题，但在同事们耳中，却像极了一个温顺的妻子在附和丈夫的语气。
顿时，起哄的声音愈发高涨。
我只觉得脑袋都快炸了，实在招架不住这阵势。
这姑娘平时就这么直来直去的吗？
好在大家并没有继续调侃这个话题。
饭桌上，众人仿佛事先串通好了一般，一个接一个地轮番过来敬酒。
考虑到在座的大多是前辈，我也不好推辞。
没过多久，我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卢倩倩坐在我身旁，嘴角挂着笑意，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酒局结束，我走路已经有些摇晃。
卢倩倩扶着我，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与迟疑。
“北川哥，你喝多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其他人先离开。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张略显紧张的脸。
卢倩倩的呼吸有些紊乱，随即慌忙将视线移开。
她将我搀扶上车，刚想起身离开，手臂却被我一把抓住。
她一个踉跄，整个人跌倒在我身上。
两人的嘴唇不经意间碰在了一起。
只是轻轻一触，便迅速分开。
卢倩倩愣住了，回过神来，慌乱地坐起身。
她的脸颊泛着红晕，望着我迷迷糊糊的样子，咬了咬嘴唇。
最终，她还是决定将我送回了家。
……
第二天清晨，我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从宿醉的混沌中稍稍清醒过来，撑起身子。
脑袋依旧昏昏沉沉，我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正准备打量四周的环境，指尖却突然触碰到一抹柔软。
我转头一看，整个人顿时愣住。
就在我身旁，卢倩倩赤裸着身子躺在被子里，眼角还残留着泪痕。
我仿佛触电一般猛地坐起，这才发现自己也是一丝不挂。
发生了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卢倩倩其实早就醒了。
此刻她正眯着眼睛偷偷观察我的反应。
看到我一脸慌乱，她心里忍不住偷笑，慢慢睁开眼睛，装作刚刚苏醒的样子。
“北川哥哥，你醒啦？”
我脸色复杂，声音有些发颤：“我……我们昨晚……”
“是我自愿的。”
卢倩倩打断了我的话，脸颊泛红。
“昨晚是我自己脱的衣服，也是我心甘情愿和你发生关系的。”
尽管我早已猜到了结果，但亲耳听到她这么说，我还是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苦涩。
45
“对不住，我……我昨晚喝高了……”
我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里满是愧疚。
“没事的。”卢倩倩轻声回应，语气柔和。
“我是心甘情愿的。”
卢倩倩抬起眼，与我目光交汇。
“我喜欢你，所以当……当你压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根本不想挣扎。”
“我想把我全部都给你。”
我睁大了眼睛，一时之间有些怔住。
昨晚的事情我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但我们确实赤裸裸地躺在一起，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我愿意相信自己在清醒的时候能守住理智。
但我无法保证身体在面对诱惑时不会产生本能的反应。
看我沉默不语，卢倩倩略显紧张地问道：“你……你在生我的气吗？”
生气？
我摇了摇头。
“不是，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
“没关系，我不觉得有什么。”
卢倩倩坐起身，开始穿衣服。
“你先等一下，我去煮点醒酒汤。”
“别麻烦了……”
我刚想阻止她，却没注意脚边的凳子，整个人突然向前倾倒。
卢倩倩惊呼一声，立刻扑过来扶我。
“哎哟！”
我们两个人重重地摔在了一起。
我连忙起身，却发现卢倩倩脸色发白地躺在地上，咬紧牙关，眉头紧皱。
“你……你没事吧？”
我赶紧伸手想扶她起来，可她刚一动，就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我不敢耽误，立刻拨打了急救电话。
在救护车上，卢倩倩反倒轻松地安慰我。
“拜托，被自己的老板砸进医院，是我三生有幸好不好。”
我实在笑不出来，只能轻轻握着她的手，一言不发。
到了医院，我一眼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秦仔豪！
我站在医院门口，手里拿着手机，似乎正在大声质问着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我不该翻你东西，可你为什么要去预约人流手术？！”
“你真要这么对我吗，姐姐？”
听到“姐姐”这个词，我立刻明白了。
看来他和季如妍已经彻底闹翻了。
不过我并没有理会他们，装作没看到，就想跟着医护人员离开。
但秦仔豪还是注意到了我。
“萧北川！”
他大步朝我走来。
46
“你给我站住！”
我皱起眉头，缓缓转身，语气平静地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秦仔豪咬紧牙关，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敌意。
“你都已经和妍妍离婚了，为什么还要继续纠缠她？！”
我微微扬眉，心中有些不解。一个插足别人感情的人，怎么敢在原配面前如此理直气壮？
这世道真的变了？
“我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纠缠她。”
我不想多说，可秦仔豪却不肯罢休。
“要不是因为你，妍妍怎么会决定打掉我们的孩子！”
“那是我们爱情的结晶啊，连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愤怒地怒吼着，言语中满是控诉。
仿佛我才是那个破坏他们感情的罪人。
周围的路人也开始向我投来责难的目光。
我本不愿多做纠缠，但既然对方执意挑衅，我也不会一味忍让。
“秦仔豪，你当初和季如妍在一起的时候，难道不清楚她已经结过婚了吗？”
“就算你当时确实不知情，这两年时间里，你也早就明白了，不是吗？”
“可你不仅没有选择离开她，反而沉溺其中，还让她怀了孕。”
“你凭什么来指责我这个曾经的丈夫？难道说，让你女朋友怀孕的，反而是我有错？”
这番话落下，众人纷纷将目光转向秦仔豪，眼神中满是不屑。
秦仔豪脸色铁青，喘着粗气，胡搅蛮缠地吼道：“你胡说！我和妍妍是真心相爱的，你这种不被爱的人才是第三者！”
这样离谱的言论，根本不需要我反驳，围观的群众已经看不下去了。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脸都不要了，破坏别人家庭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就是啊，还说什么真爱，破坏别人婚姻也配叫真爱？”
“真是给男人丢脸，就是这种人，把社会风气搞乱了。”
秦仔豪脸色苍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继续争执的意思。
其实我并不打算站在道德的高地上去谴责秦仔豪。
真正不守妇道的是季如妍。
像她这种有钱又有貌的女人，只要轻轻一个眼神，就能让秦仔豪这样的年轻人神魂颠倒。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秦仔豪也是受害者之一。
我本不想找他麻烦，可他偏偏要自找不痛快。
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准备离开，但秦仔豪依旧不肯善罢甘休。
“这都是因为你！不然我怎么会变成小三！”
“我只是比你晚出现了一点点而已！”
我几乎要被气笑了。
这样的话语，简直无耻到了极点，甚至让我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反驳。
我抬脚准备离开，秦仔豪却像疯了一样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不准走！你必须去跟妍妍说，让她跟我结婚，不能打掉我们的孩子，不然我就一直缠着你不放！”
我皱起眉头，试图甩开他，可他抓得死紧，一点松手的意思都没有。
我冷冷地开口。
“别挑战我的耐心，放手！”
47
“绝对不可能！”
秦仔豪脸色狰狞，神情激动。
“你现在就给妍妍打电话，不然我们就一直在这儿耗着！”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我怒火中烧，直接一脚踹在他腹部。
他因疼痛松开了手，我冷冷地警告道：
“别再纠缠我，下一次我会直接报警。你觉得季如妍会接受一个有案底的人吗？”
我不是在吓唬他。
以季如妍现在的身份地位，她绝不可能接受一个曾进过监狱的伴侣。
秦仔豪愣住了，站在原地，咬着牙，许久之后才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哀求。
“哪怕是为了孩子，帮我这一次，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来找你。”
我面无表情，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围观的人群也觉得无趣，骂了几句后便各自散去。
秦仔豪站在原地，神情有些茫然无措。
比起失去那个孩子，他更害怕失去季如妍这个经济来源。
由奢入俭难，习惯了富足生活的人，很难再回到普通日子。
我回到医院时，卢倩倩已经被推进病房。她见我面色有些阴沉，关切地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说没事。
然后拿起旁边那个饭盒——是我刚刚在外面买的。折腾到现在，卢倩倩还一口东西都没吃呢。
“要我喂你吗？”
“不然呢？”她扬了扬打着石膏的手臂。
“你得负责到底。”
我耸耸肩，没有拒绝。
只是这样的互动让我有些不自在，特别是当卢倩倩故意露出调皮的笑容，咬住筷子不松口的时候。
“你再这样，我就不喂你了。”
我故意板起脸来。
卢倩倩赶紧松口，吐掉筷子：“对不起嘛，我只是想缓解一下你的尴尬。”
我手一顿，心中顿时泛起一丝愧疚。
卢倩倩是因为我才受的伤。
我只是喂个饭，却表现得如此扭捏，简直不像个男人。
“对不起，是我太矫情了。”
我调整好心态，夹起饭菜送到她嘴边。
她却没动，只是直直地盯着我看。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她眼圈微微泛红，一向活泼的她，第一次露出这样委屈的表情。
我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
但我知道，此刻说任何伤人的话，都是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
见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卢倩倩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但很快，她又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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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啦，我喜欢你是我的选择，我不该让你感到为难。”
明明是灿烂的笑容，却让我心头微微发紧，连手指都不自觉地轻颤。
只能赶紧岔开话题，缓解这份微妙的气氛。
“快点吃饭吧，饭菜都要凉了。”
卢倩倩乖巧地点了点头。
但心里却已经开始琢磨着，如何才能让这头倔强的小驴乖乖听话。
根据医生的建议，卢倩倩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自然而然，照顾她的任务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可睡觉的问题却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病房里虽然配备了陪护床，但以我的身高来说，根本无法舒展地躺下。
卢倩倩看在眼里，有些心疼地说道：
“要不你睡我的床，我睡那边？”
我立刻摇头拒绝。
哪有让病人睡陪护床，陪护的人却躺病床上的道理？
那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那也不能让你天天这么委屈自己，对腰不好。”
她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
“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自己也能应付。”
“白天再来陪我就行。”
我还是坚持摇头。
“我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医院。”
“那……”
她往床边挪了挪身子，轻声开口：
“你和我一起睡？”
她的脸庞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加上她现在略显虚弱的模样。
简直让人难以抗拒。
可她的眼神却格外认真，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
“这……不太合适吧。”
卢倩倩嘟了嘟嘴：
“那你选一个，要么回去，要么和我一起睡。”
“我还是睡陪护床吧。”
“不行！”
我有些为难。
沉默许久，才点头答应下来。
病床比陪护床宽一些。
但也不足以容纳两个人同时安稳地躺下。
我一躺上去，两人几乎就是紧贴着的。
本能地，我又往边缘挪了挪。
卢倩倩掩嘴轻笑：“你再挪就要掉下去了哦。”
我脊背一僵，干咳了一声，开口道：“没事，这张床还是挺……挺宽敞的。”
我自己都不太信这话。
毕竟我大半个身子都快悬空了。
就在这时，卢倩倩忽然用那只完好的手轻轻拽了拽我的衣角。
“你就靠过来一点吧，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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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撒娇的语气，我只觉得心跳猛然加快。
但又担心卢倩倩的手再次受伤，只能配合着往床里面挪了挪。
灯光熄灭，黑暗中，两人只能听见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卢倩倩忽然拉住我的手，轻轻放在头下当枕头，这才满意地轻声说道：“睡觉吧。”
我僵直着身子，一动不敢动，生怕不小心碰到她造成不适。
直到后半夜，困意实在难以抵挡，我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感觉鼻子有些微微发痒。
我抬手揉了揉，没太在意。
但那种痒意很快又回来了，还伴随着一阵轻微的笑声。
我睁开眼，便看到卢倩倩站在我面前，正用她自己的发丝轻轻撩动我的鼻尖。
见我醒来，她赶紧松开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我暗自责怪自己怎么睡得这么沉，然后坐起身来，略带歉意地开口：“对不起……”
“没关系啦，干嘛这么客气。”
卢倩倩笑着摆摆手。
“昨晚还要谢谢你呢，要不是有你陪着，我肯定睡不安稳。”
我脸上一热，干咳了几声，没有继续回应。
这样的反应自然惹得卢倩倩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我有些慌乱地逃下楼，在楼下买了早餐才重新返回病房。
在医院的日子过得飞快，我们几乎没有太多深入的交流，除了吃饭时随便聊几句，大部分时间里，卢倩倩都拿着手机无聊地打发时间。
对此，我其实还挺佩服她的。
一只手也能玩得这么投入。
这是什么样的游戏精神啊。
晚上，卢倩倩忽然提出了一个让我为难的问题。
“我想洗澡。”
我一时愣住。
她的手还打着石膏，自己洗澡显然是不可能的。
但也不能让我去帮她洗吧？
可卢倩倩像是故意考验我似的，眨了眨眼睛。
“你可以帮我吗？”
我几乎本能地就想拒绝。
这可不是吃饭或者换衣服那么简单。
是洗澡！
是不穿衣服的那种！
见我沉默不语，卢倩倩催促道：“哎呀别磨蹭了，你又不是没见过！”
我脸一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浴室里，我有些不知所措。
但这是我答应的，只能硬着头皮承担。
“帮我把衣服脱了吧。”
卢倩倩催促道。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解开病号服的扣子。
不得不说，卢倩倩的身材确实很好。
胸前曲线诱人，腰部纤细柔软，没有丝毫多余的赘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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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察觉到身体逐渐升腾起一股燥热。
我急忙将目光移开，不敢直视。
看到我这副窘迫的模样，卢倩倩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终于，在褪下内衣的时候，卢倩倩自己也露出了羞涩的神情。
“内衣我自己来换，你先到外面等我。”
我心中顿时松了口气，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离开了房间。
听着浴室中缓缓流淌的水声，我按住胸口剧烈起伏的节奏，忍不住低声责骂自己太没出息。
人家女孩子都那么坦然大方，自己还有什么好扭捏的呢？
然而没过多久，浴室里忽然传来卢倩倩的声音。
“我不小心把病号服弄湿了，你帮我再拿一套吧。”
我一开始并没有多想，直到拿着新的病号服站在浴室门口时，我才有些迟疑地愣在原地。
这衣服该怎么递给她呢？
“我……我把衣服放在门口？”
浴室的门微微打开了一条缝隙，一只冒着热气、白皙如玉的手从门缝中伸了出来。
“直接拿给我。”
我走上前，尽管已经尽量把视线避开。
可就在那一瞬间，我还是无意间透过门缝瞥见了里面的雪白肌肤。
“还不快点给我，看够了吗？”
卢倩倩带着调侃的语气让我瞬间回神，连忙把衣服递了进去。
不久之后，卢倩倩披着病号服走出来，胸前的肌肤若隐若现。
“帮我系一下扣子。”
我走上前，动作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碰到她胸前那柔软的部位。
见我如此紧张局促，卢倩倩忍不住又打趣起来。
“不会吧北川哥哥，你都这么大了还这么害羞啊？”
我更加局促不安，瞪了她一眼：“这跟年龄有什么关系。”
“呀？都让你看完了你还板着脸？”
卢倩倩的笑容中带着几分促狭。
这也让我心头微微冒起一丝火气，语气略带不耐：“看得见却摸不着，能不生气吗？”
卢倩倩脸微微一红，却故意挺了挺胸膛，嘴上不服输地说：“那你摸摸看？”
我自然不会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可卢倩倩却毫不犹豫地向前迈了一步。
在毫无预警的瞬间，我的手背还是不小心碰到了那柔软温热的一角。
那一瞬间的触感仿佛电流般窜过全身，我像被烫到一样迅速收回了手。
卢倩倩眼中闪过一丝掩不住的失落，那神情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短暂却令人心疼。
“北川哥哥，你都已经离婚了，难道还是不愿意考虑我吗？”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
“可是，我刚离婚……”我微微皱眉，刚想开口解释。
卢倩倩却忽然又向前跨了一步，她轻盈地踮起脚尖，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轻轻吻住了我的唇。
我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她，但当我的手刚刚抬起，又怕伤害到她那颗脆弱的心，只能呆立原地，如同被定住的雕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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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倩倩的唇瓣透着一丝凉意，宛如清晨尚未褪去露水的花瓣，柔软而富有弹性，带着令人沉醉的触感。她的吻深情而投入，口中低声呢喃着，那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边飘来，轻柔而缥缈。
“北川哥哥，别再把我推开，我真的不想再错过你了。”她的话语中夹杂着几分哀怨，也流露出深深的渴望。
我顿时感觉思绪有些混乱，就像一团乱麻在脑海中交错缠绕。
这种暧昧的气氛，宛如一层淡淡的薄雾，让人神志模糊，仿佛置身迷雾之中，迷失方向。
所以当卢倩倩微微扬起脸庞，用那双饱含期待与紧张的眼神凝视着我，轻声问出“做我男朋友好不好”这句话时，我竟在不知不觉间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回过神来，内心既有些激动，仿佛有一簇火焰在胸膛燃烧，又隐隐感到一丝庆幸，庆幸自己并没有因为一段失败的婚姻而失去了去爱的能力。
时光如涓涓细流，悄然流逝，不留一丝痕迹。
离婚之后，季如妍像是从人间蒸发一般，彻底从我的世界中消失了。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也渐渐将她从记忆中淡化，那些曾经的甜蜜与伤痛，都如同过往云烟，随风飘散。
我和卢倩倩之间的关系发展得十分迅速，犹如春天的花朵，在温暖阳光的照耀下迅速绽放。
她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子，如同春日里拂面的微风，轻柔而温暖。
她并不急于要求我给她一个正式的承诺，而是像春雨般悄无声息地滋润着我，陪伴着我。
每天清晨，她都会为我准备营养丰富的早餐；夜晚，当我疲惫地回到家中，她会为我泡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这种平静而安稳的生活，反倒让我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安心停泊的港湾。
我带着她四处旅行，去欣赏那些从前未曾涉足的美丽风景。
我们手牵手漫步在海边，感受着海风轻拂脸庞的温柔，聆听着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我们并肩攀登至山顶，俯瞰壮丽的山河，领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尽情享受着恋爱的甜蜜与悸动，那种感觉，就像含着一颗甜美的糖果，令人沉醉其中。
就在我们计划着下一个旅行目的地，满怀期待地憧憬着下一次旅程时，季如妍正独自坐在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翻阅着手中的文件资料。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落在她的脸上，却无法驱散她眉宇间的阴郁，那阴郁仿佛一片乌云，紧紧笼罩在她的心头。
秘书轻轻敲响了门，声音低微，似乎生怕打扰到她的情绪，随后低声汇报：“季总，您要找的人，已经有几位符合条件的了。”
“进来吧。”季如妍没有抬头，目光依旧停留在手中的文件上。
秘书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将厚厚一沓资料整齐地放在办公桌上，随后站在一旁，垂手而立，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办公室外，走廊里人来人往，脚步声与交谈声交织在一起，然而办公室内却安静得令人窒息。
所有人都清楚，这位女上司性格难以捉摸，情绪起伏不定。
上一任助理，毫无征兆地就被她辞退了，不仅如此，还被下达了一道严厉的封杀令，导致那位助理在业内几乎无处容身，前途尽毁。
季如妍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缓缓伸手拿起那叠资料，目光只是随意扫了几眼，便失去了兴趣，随手搁置一旁。
她从一只精致的烟盒中抽出一根香烟，动作熟练地点燃。
曾经，她对抽烟这件事深恶痛绝，觉得烟雾呛人，气味刺鼻。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也染上了烟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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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到还有其他方式能够缓解内心的忧愁与烦乱。
自从离婚以后，她的内心仿佛被掏空了一块，空荡荡的，没有着落。
在那段最煎熬的日子里，她强忍着不去联系萧北川，而是像一只失去方向的飞蛾，盲目地寻找与他外表相似、年龄相仿的异性。
许多了解她近况的人都暗自猜测，她始终无法接受离婚的现实，所以才试图找一个替代品，来填补内心的空虚与失落。
然而，即便偶尔遇到符合她心中标准的人，她也只是敷衍地寒暄几句，并未真正投入地去交往。
那些人似乎只是她打发时间的工具，仅此而已。
渐渐地，她开始频繁地失眠，即便偶尔清醒时，眼神也变得呆滞，精神状态明显异常。
她每天抽的烟，从最初的每天一包增加到了两包，指尖都被烟熏得发黄。
她的朋友们看在眼里，急在心头，纷纷劝她爱惜身体，不要再这样糟蹋自己。
但她仿佛陷入了某种执念，对任何劝说都充耳不闻。
她常常在夜深人静时陷入沉思，幻想如果自己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萧北川会不会回来见她一面？哪怕只是一眼也好。
朋友们实在看不下去她这般自毁，也曾提出联系萧北川，请他来劝劝她。
但季如妍却坚决地摇了摇头，断然拒绝了。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如今的结局，完全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是她当初犯下错误的代价。
如果当初她没有做出那样冲动的决定，一切都不会发展到如今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
人们常说，时间是最有效的良药，可以抚平所有的伤痕。
一年后的元旦节，冬日的阳光透过窗子洒落在地板上，映出一块块光斑。
季如妍第一次独自走进了萧北川曾经住过的房间。
因为她的特别叮嘱，这间屋子一直都有人定期打扫，干净整洁，毫无尘埃。
屋内的陈设与萧北川离开时一模一样，甚至连墙上的小挂件都未曾移动分毫，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一般。
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似乎都还留有过去的痕迹，寂静的空间中，仿佛萧北川从未真正离开，时光也从未带走他存在的痕迹。
季如妍缓缓走到墙角，轻轻拿起那把略显老旧的扫帚，决定亲自为这个承载了太多回忆的空间拂去尘土。
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户洒落在地面上，映出一片片光影交错的图案。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门外传来邮差送信的声音。
季如妍起初并未在意，随手接过信件，但当她的目光落在寄件人那一栏时，瞳孔猛然一缩，整个人仿佛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信的内容简短而直接，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只有一句话而已。
可正是这短短的一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季如妍的心头，她怔怔地站在原地，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身体微微颤抖。
管家听到动静后急忙赶来，看到季如妍站在门口神情恍惚，一时之间不敢贸然靠近，只能站在一旁默默注视，眼神中满是担忧。
过了好一会儿，季如妍才从震惊中慢慢恢复过来，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无价之宝，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信纸和一张照片收起，仿佛稍有不慎就会毁掉它们。
照片的一角微微翘起，从管家所站的位置，能清楚地看到照片中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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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中，萧北川与卢倩倩穿着款式相近的情侣服饰，肩并肩站立，神情亲昵，彼此之间流露出深厚的情感。他们身后是一片盛开如火的花朵，春意盎然，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温暖的气息，整个画面洋溢着幸福与和谐的氛围。
管家虽未曾亲历，但也曾听闻过季如妍与萧北川之间那段深刻难忘的情感经历。此时望着这张照片，他的情绪不由得紧绷起来，眼神中透出些许忧虑与不安。
然而，季如妍的表现却出人意料地平静，她的脸上没有剧烈的情绪波动。
“他过得很好。”她低声说道，声音略显沙哑，仿佛压抑着某种情绪。
“那个女孩很爱他……”她的目光有些飘忽，像是被回忆拉扯，陷入过往的思绪之中。
“他们快要结婚了……”她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种陈述，也像是在提醒自己，试图让自己接受这个无法更改的事实。
她清楚，如今的萧北川生活幸福，自己不该再去打扰他的世界。
一年前，季如妍以为自己已经走出了那段痛苦的感情，以为自己能够坦然面对过往的一切。
但此刻，她才明白，那些深藏的伤痕从未真正愈合，它们一直埋藏在内心深处，只是被时间掩埋得太深。
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她缓缓伸出双手，扶住桌沿，艰难地坐到沙发上，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无力地垂落在身侧。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照片上的萧北川，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有依恋、有不舍，还有深深的无奈。
她努力想要扬起嘴角，告诉自己要坚强，可嘴角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压制，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最终，她只能无奈地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肩膀微微颤抖，泪水从指缝间无声地滑落。
管家望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满是心疼与不忍。他悄悄转身离开，不愿打扰她此刻的悲伤与沉默。
季如妍独自坐在沙发上，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现实与记忆交错，世界变得模糊不清。
恍惚之间，她似乎看到萧北川推开门，步伐轻快地走进来，脸上挂着那熟悉的温和笑容，目光温柔地看向她。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那虚幻的身影，可指尖触碰到的只是冰冷的空气。她这才意识到，那不过是自己脑海中的幻影，眼前依旧是空荡荡的房间。
信纸上的内容简短却真挚。
【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好生活，新年快乐。】
不知过了多久，季如妍缓缓抬起头，眼中多了一丝坚定的光芒。
她从身旁的桌上拿起纸和笔，静静思索片刻，然后写下了一封简短的回信。
【新婚快乐，萧北川。】
完结
老款奥迪q7四驱怎么开